反倒是小熊自己貌似也感覺自己變化挺大的,進(jìn)步不小,圍著方徹的小腿高興的轉(zhuǎn)了十幾圈,親熱之極。
一直到雁北寒不滿的冷冷目光瞪視。
小熊才去繞著雁北寒的腿有一搭沒一搭的也轉(zhuǎn)了幾圈。
敷衍的意思很是明顯。
這讓雁北寒氣的胸口悶悶的。
分明是我對它更好吧?
怎么在這小家伙心里就是比不上方徹呢?我差哪兒了?
雁北寒一手拎著小熊后脖頸,提溜起來去湖邊給小家伙洗澡。
這小家伙昨晚在方徹帳篷里睡的,雁北寒不能容忍,必須要洗干凈。
“重量沒變,還是十四斤三兩?!?
雁北寒一邊洗著,一邊說道。
“都能精確到兩了?”
方徹有些驚奇。
“呵呵?!毖惚焙呛且宦?。
感覺自己跟這樣的糙漢子沒什么共同語可說。
虧我前幾天還感覺這貨心思細(xì)膩,果然是錯覺。
“這小家伙這大半年里,吃了最少幾十萬斤的東西了……”
方徹很是憂愁:“居然還是只有十三四斤,吃哪去了?”
“長不大才好!”
雁北寒完全沒這個顧慮,反而樂滋滋的:“這么點小玩意多可愛,長大了又兇又丑的,以后啥好玩的?”
方徹瞠目:“難道你養(yǎng)這玩意只是為了好玩?”
“不然呢?”
雁北寒轉(zhuǎn)頭問道。
“……”
老子是想要作戰(zhàn)寵……方徹心里默默的道。
再一次感覺到男人與女人是真的沒有共同語的。如果只是為了好玩……不對,為什么養(yǎng)個動物是為了好玩?
如果不是為了吃,那么絕對要為了戰(zhàn)斗。
玩?
我方總的字典里沒有這個詞!
中午。
天氣晴朗,萬里無云。
方徹與雁北寒到了樹巔,看著遠(yuǎn)方一座座高聳入云端的高山,臉上都有一種望洋興嘆的神情。
想要知道這片天地的地形,爬上去往下看,那是最快捷的。
但是……不敢。
“我們在這里,暫時來說,那強大的妖獸只要發(fā)現(xiàn)不了,暫時就是安全的。那些巨蟒應(yīng)該是不敢追過來了。”
方徹道:“但是難道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窩著?”
雁北寒緊蹙眉頭。
這是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。
片刻后,雁北寒道:“我們有兩個選擇,第一個便是……留在這里,小心翼翼生活。第二個便是,再次橫渡大湖回去,但重新迎接巨蟒和蜈蚣群無休無止的追殺?!?
“你選哪一條?”
雁北寒凝目看著方徹。
方徹呻吟一聲躺在了地上。
他哪個都不想選。
“你選吧?!狈綇氐?。
“我也一條都不想選?!?
雁北寒也同樣。
兩個選擇都不好受。
原本還靠著巨蟒行動不靈活,多少有些笨重的缺點逃命。
但現(xiàn)在增加了那些飛天蜈蚣之后,更加是危險倍增。而且那些飛天蜈蚣才是第一波,兩人都能預(yù)感到后面還有更大的。
留在這里,九死一生。再跑回去,一生九死。
有啥區(qū)別嗎?
“怎么會落入這等尷尬境地……”雁北寒深深嘆氣:“這居然是試煉普通低階弟子的地方,真是……”
真是什么,她沒說下去。
方徹倒是接了一句:“真是日了狗了!”
“粗魯!”
雁北寒面紅耳赤。
“……粗魯不粗魯?shù)陌?,反正吧,這天宮地府啊,是真特么的坑??!”
方徹有氣無力,臉色扭曲:“因為他們不僅是坑別人,他們是連自己人也坑啊。”
雁北寒差點笑出來,翻了個白眼道:“這還真未必就是人家天宮地府坑了咱們,畢竟就如你說的,坑自己人他們應(yīng)該不會做,說不定,是你坑了人家呢?!?
雁北寒這句話便是純粹開玩笑了。
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,坑人的都絕對不會是方徹——他啥都不知道,咋坑人?
方徹自己也是這么覺得的:這事兒跟我沒半點關(guān)系!
卻沒有想到,正是他自己導(dǎo)致了這一切。
也正照應(yīng)了自己剛說出口的話:坑了別人,也坑了自己。
只是現(xiàn)在,誰也不知道這其中居然還有這小子的事情。
方徹自己云里霧里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坑到了如今叫天天不應(yīng),叫地地不靈的地步。
心驚膽顫的留在這里兩天,修煉兩天后,兩人雙雙突破。
方徹可喜可賀的突破了武帥四品,而雁北寒幾乎是不差分毫的突破了武侯三品。
“實力大進(jìn)啊。”
感受了一下實力,雁北寒有些感慨。
在唯我正教總部修煉的時候,從沒感受過突破一品修為居然是如此值得欣喜的事情。
這一趟出來,真是將這輩子沒經(jīng)歷過的事情統(tǒng)統(tǒng)都經(jīng)歷了一遍了。
“實力大進(jìn)是真的?!?
方徹嘆口氣:“但這點進(jìn)步,于事無補?!?
雁北寒剛剛升起的喜悅,被這一句話打擊的無影無蹤。
想怒也生不起。
只好嘆口氣:“誰說不是呢?!?
方徹發(fā)現(xiàn)了雁北寒一個極大的優(yōu)點,那就是:這丫頭吧,她講理!
而且,你只要不惹到她,一般不會耍脾氣。
這樣的女人在如今社會上,簡直是屬于珍稀動物了好吧。
所以方徹也努力的開始克制自己。
畢竟將母老虎惹毛了倒霉的還是自己。
“接下來,咱倆就在湖邊練功幾天吧?!?
方徹提議:“盡量靠近湖邊一些,一來天地靈氣濃郁,二來便于逃生。也算是未雨綢繆。”
“好?!?
雁北寒道:“我只有兩個問題,第一,為什么在每次練功的時候,小家伙都鉆到你懷里而不是鉆到我懷里?”
方徹瞪瞪眼:“這我咋知道?”
實際上他心里明白,小家伙是因為自己的無量真經(jīng)。
雁北寒道:“第二個問題是,我的資質(zhì)乃是最頂級的鳳體資質(zhì);而你的資質(zhì)縱然也是頂級,但充其量也就和我差不多。但是為何在我用了輔助和資源修煉的時候,伱修煉速度居然依然不低于我?”
方徹扭曲了臉:“大姐,您是突破武侯的一個品階,我是突破武帥的一個品級,其中需要的真氣量級,您不會不明白差距多大吧?這種問題,也需要問?您是不是在羞辱我?”
雁北寒愣了愣,隨即歉然笑道:“也是,也是,我忽略了?!?
話題略過。
過了好一會兒,雁北寒才想起來:但這也不應(yīng)該啊。我用的資源太多了,而你只是靠從天地間硬吸,這速度依然是不可思議啊。
但是卻不再好意思問出口了。
只好悶在了心里。
而方徹有了這個理由之后,反而臉皮厚了起來,不斷伸手:“再借我點修煉資源,出去后還你?!?
“你也不想我實力太弱拉了你的后腿而導(dǎo)致咱倆雙雙喪命吧?”
“就一點,而且是借的。你放心,出去后我指定還你,我堂堂鎮(zhèn)守大殿總執(zhí)事,難道還能賴賬不成?”
“再說我也惹不起您啊?!?
“……”
方徹巧舌如簧,各種理由輪番上陣。
雁北寒又是因為知道方徹的夜魔的身份而有意退讓,慢慢的……方總越借越多,眼看著就是債臺高筑。
這么久的時間里,連雁北寒自己都稀里糊涂自己到底借出去了多少了。
連續(xù)幾天沒啥事,兩人就更加不想走了。
安全。
而且靈氣太濃郁了。
“那占據(jù)此地的強大存在,應(yīng)該不會在意或者發(fā)現(xiàn)我們吧。”
雁北寒充滿了希冀的道。
“但愿吧。”方徹嘆口氣:“但是那位強大存在,卻是連一只螞蟻……也沒留著的??梢娖洫氄贾挠卸嗝磸姟!?
雁北寒好不容易自己安慰自己出來點的好心情,又被方徹打沒了。
一時間為之氣結(jié)。
“你這張嘴,真是一句好聽的話,也說不出來。”
雁北寒氣道。
“不是話說的好聽了,環(huán)境就能變好的。如果能那樣,我天天給你拜年。”
方徹若有所思,道:“我只是在考慮一個問題。想不通?!?
“什么問題?”
“根據(jù)我們發(fā)現(xiàn)的痕跡,在幾十年前應(yīng)該是有昆蟲螞蟻等這些玩意存在的,對吧?!狈綇貑柕?。
“對。因為超過幾十年的話,就連那些痕跡也基本找不到了。畢竟太細(xì)微?!毖惚焙c頭。
“但是占據(jù)此地的強大妖獸應(yīng)該是壽元悠久吧?”
“對的?!?
“所以這強大妖獸占據(jù)這個地方,并不是短時間的對吧?”
“對,這是當(dāng)然的?!?
“那么幾十年前之前它為何不清除這些?”方徹問道:“非要在幾十年前這個時間點?來做這種清理領(lǐng)地的事情?”
“這……”雁北寒愣住了。
“總不可能是幾十年前這位強大妖獸才在這里定居吧?”方徹再問。
“這應(yīng)該不可能?!?
雁北寒很清楚,這種強大妖獸的劃分地盤,把一片龐大地盤化作自己領(lǐng)地,幾十年間是不夠的。
“如果幾十年前才來,那么到現(xiàn)在妖獸與妖獸之間的戰(zhàn)斗,應(yīng)該還沒結(jié)束?!?
“是的。”
方徹凝眉道:“所以問題就在這里:占據(jù)了這里很長久的時間了,最少幾百年上千年以上了,卻非要在幾十年前才清理掉了一切,為什么?”
雁北寒:“……”
“還有一個問題就是……哪怕是再強大的妖獸,也是需要吃東西的?!?
方徹道:“它把自己地盤收拾得干干凈凈,連個螞蟻都沒有,那么這個妖獸吃什么?總不能是食草動物?吃樹葉吧?”
雁北寒目光一直,頓時也驚訝起來:“對啊,它吃什么?”
兩人面面相覷。
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!
哪怕閉關(guān)一下子就是幾十年不吃不喝,但是醒了總要吃點啥吧?
“有些妖獸是可以直接吞食天地靈氣的,不需要吃東西也能活下去,而且會越來越強大……但是這里面的妖獸不知道什么境界了?!?
雁北寒道:“而且這地界的靈氣很是濃郁,越往里,越濃郁,就好像是一個靈氣漩渦點一般,也符合這個現(xiàn)象?!?
方徹凝眉:“你是說……因為這邊不斷的吞噬天地靈氣,所以不斷地造成靈氣真空,反而讓天地間的靈氣更加快速的向著這片空間坍塌吸引?”
“對!”
方徹沉默了一會,道:“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……”
雁北寒得出結(jié)論:“所以從幾十年前,出現(xiàn)了特殊情況?這是你想要說的意思吧?”
“對!”
方徹道:“這是關(guān)鍵點!”
“關(guān)鍵是這個特殊情況是什么。”雁北寒蹙著眉,道:“但這些謎團,都需要去找這個妖獸問問……你去問問吧?!?
方徹瞠目:“還是你去吧,畢竟您身份地位高,比我有面子?!?
“還是你去?!?
“不,您去!”
兩人正在都咳嗽打發(fā)時間,突然間感覺天空一暗。
隨后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猛然升起。
顧不得抬頭看。
雁北寒和方徹同一個反應(yīng):抓住小熊一躍進(jìn)入湖水。
然后迅速下潛幾丈才抬頭看去。
透過粼粼水波發(fā)現(xiàn)天空中從云霧籠罩的山頂那邊,驟然飛來兩頭大鳥。
翼展多寬,無法計數(shù)。
反正……這兩頭大鳥飛過來的時候,天暗了。
一聲清鳴。
兩頭大鳥箭矢一般降落。
一股無形壓力壓落,水里如同實質(zhì)。
方徹聽出來這聲音中有強烈的憤怒和戰(zhàn)意,急忙拼命地拉著雁北寒,向著湖心最深處潛落下去。
一聲咆哮,也從身后高山上震怒的響起。
兩股龐然氣勢在半空撞在一起,湖中驟然巨浪滔天,沖天翻卷。
方徹拼命的拉著雁北寒對抗水流,然后向著水底潛入。瞬間狂降三百丈。
還沒到底,前面似乎有個水底懸崖。
方徹閃電般到了這邊,就一把抓住了石頭,手指頭深深嵌入。
雁北寒也是如法炮制。
兩人都明白,接下來就是空中大鳥與本土妖獸的一次真實戰(zhàn)斗沖撞了。
而這個沖撞必然會很快。繼續(xù)下潛,不會到底。萬一被震暈了浮上去,就完了。
果然,轟隆一聲。
縱然在上千丈的水底,兩人依然感覺到了劇烈的震撼。
四周的水流,驟然間各種盤旋激蕩。
整個蒼天似乎都壓在了湖水中。
兩人拼命運轉(zhuǎn)修為護住自身,方徹用靈力制造水流漩渦護住兩人,抵御水流傾軋。
但……
噗的一聲,兩人鼻孔中,同時噴出來兩團鮮血。
相互駭然。
這一次動蕩之后,方徹立即拉著雁北寒,繼續(xù)沿著水底懸崖向著下面潛落。
這樣一次對撞后,應(yīng)該是各自震飛的局面……而在下一次交手前,會有一個短暫的空檔。
這個空檔未必夠幾秒鐘,但是足夠兩人再下數(shù)十丈!
再次下潛后,繼續(xù)抓住崖壁石頭等候。
果然,接連不斷的碰撞動蕩,就不斷到來,幾乎沒有停歇。但這樣的震蕩,已經(jīng)可以忍受。
水底的水流也相對平緩了些。
但兩人依然能夠想象,上空的戰(zhàn)斗已經(jīng)激烈到了什么地步。
這已經(jīng)是千丈多的水底啊!
方徹松了口氣,在這種戰(zhàn)斗震蕩中,從容帶著雁北寒下潛。
一邊伸出左手,手指示意,苦笑一下。
雁北寒也是伸出手指,苦笑一下。
是的,戒指的裂紋,又多了一道。
這等于是兩人見機快速,再次戰(zhàn)勝了一次生死危機。
雁北寒心里不斷的感慨,若不是方徹,自己這兩次還真是躲不過。
現(xiàn)在估計已經(jīng)變成一堆爛肉了。
但轉(zhuǎn)念一想:若不是若不是方徹,自己也落不到這種境地……都是他連累的。
嘆口氣。
不說什么。
不管如何到了現(xiàn)在的境地,按照結(jié)果論,都是方徹救了自己兩條命!這一點,沒有任何爭議。
所有假如畢竟也只是假如,而不是事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