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府的一百多位弟子一個個慘白著臉,轉(zhuǎn)身就跑,有些連兵器都扔了。
心膽俱裂!
這真是絕望到了極點的地獄景象啊。
砰地一聲。
一個弟子運足了力氣一劍劈在巨蟒頭上,鱗片閃爍一道白色痕跡,隨即消失,然后這巨蟒大口一張。
這位弟子就被連著自己的劍卷入口中。
上下牙齒一合。
一聲慘叫。
血光迸射。
這位黑衣地府弟子已經(jīng)消失在巨蟒腹中。
吞下一個人甚至都沒看到巨蟒的喉嚨有任何起伏……
隨即數(shù)十條巨蟒就帶著巨浪沖進(jìn)了地府的營地。
一片慘叫。
但是水流巨大也有好處,雖然拍在身上不好受,但可以隨著水流沖出去躲開巨蟒。
但是這需要靈敏的判斷還有運氣。
因為以巨蟒的體量來說,這點距離簡直不值一提。
長信子一卷,就好像蛤蟆吃蚊子一般就卷起來塞進(jìn)嘴里。
只是巨浪上岸,巨蟒現(xiàn)身的一瞬間,地府弟子就已經(jīng)有四五十人葬身蛇腹!
原本殘存還有痕跡的營地,瞬間化作無有。
命大運氣好的地府弟子心膽俱裂的四面逃竄。
個個都是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。
直等到第一波巨蟒全部沖上岸,第一批逃走的人已經(jīng)逃出去一段距離,然后才緩過一口氣,清醒了一些。
然后才開始組織有效攻擊。
剛才這一陣,實在是太意外了,完全沒有回過神來。誰也沒想到這種天降橫禍。
好好的,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根筷子這么粗的蛇,結(jié)果今天見到房子那么粗的!而且一下子幾十條!
同樣也是一年也沒見湖水起過幾次波瀾,結(jié)果今天見到了數(shù)百丈高的滔天巨浪!
根本反應(yīng)不過來。
但現(xiàn)在反應(yīng)過來也沒什么用處。
地府的功法,刀劍,對于這些巨蟒根本沒有效果。
倒是那些奇毒的毒煙升起,讓巨蟒延緩了追擊。
陰云笑終于回過一口氣,看到眾位師弟師妹被巨蟒吞噬,被巨蟒追擊,猶豫了一下。
然后隨即就沖了回來,一排雷珠抖手扔出去,轟的一聲爆炸,毒煙彌散。
陰云笑從毒煙中沖出,拼命的身劍合一劈在一頭巨蟒頭上,結(jié)果長劍當(dāng)場被崩飛不知去了哪里,半邊身子被震得麻木。凌空倒飛。
若不是被一位地府弟子拉住,幾乎就被巨蟒吞了。
“多謝陰師兄?!?
好幾人被陰云笑救回,發(fā)自內(nèi)心感謝。
“還感謝個屁趕緊的看看其他人……趕緊走!”
陰云笑怒吼。
隨即黑衣身影連滾帶爬的開始行動。
不斷地播散毒煙,不斷地尋找同門,然后狼狽而逃……
巨蟒們被這么一鬧,再次找不到方徹和雁北寒以及小熊的方向,狂怒之下,開始追殺地府門人。
頓時一片慘烈景象。
地府殘存五六十弟子一窩蜂的跑,有些連腿都嚇軟了。手指頭上的空間戒指,同時開啟一道裂縫。
巨蟒在后面山呼海嘯一般的追殺……
雁北寒和方徹已經(jīng)沖過了好幾座山頭,這次跑得遠(yuǎn)了些,還拐了幾個彎才停下來。
彼此對望一眼,都是哈哈大笑。
“這一波,應(yīng)該能時間長些,五天安寧是能有。”方徹松了口氣。
“看來你挺有經(jīng)驗的說。”
雁北寒突然將笑容收斂,冷冰冰問道:“那么我問你,這些蛇群,到底是怎么來的?”
方徹瞪瞪眼:“我怎么知道?說不定就是你身上的香味……”
“放屁!”
雁北寒毫不客氣:“方徹,這么長時間你把本姑娘當(dāng)傻瓜很好玩么?”
這句話,很是一語雙關(guān),連聲音也都是有點意味深長。
方徹攤攤手:“我真不知道。要不你問問小熊?!?
雁北寒很是寵愛的摸了摸懷中的小熊,道:“這小家伙懂什么?肯定是你惹的禍。”
方徹:“……”
這特么……
“我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,我敢發(fā)誓,我要是明白了不說了,天打雷劈。”
方徹扭曲著臉:“真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。”
雁北寒懷疑的看著他,小鼻子皺了皺,哼了一聲,翻著白眼道:“方總,您這位守護(hù)者,坑害起別人,也是毫不手軟呢。頗有點我們唯我正教的風(fēng)格啊?!?
“怎么說?”
“剛才禍水東流,坑害人家地府的人,可是心狠手辣?!?
雁北寒淡淡道:“縱然是陰云笑得罪了你,但是其他的弟子何其無辜?你就這樣將他們送入了黃泉,死于非命,你于心何忍?”
方徹怒道:“這是什么話?剛才不是你的主意嘛?剛看到人家營地,你就迫不及待要干,我實力不如你,不配合你我能怎么辦?”
他哼了一聲:“果然是唯我正教的妖女,坑了別人居然還能將黑鍋扣在我頭上!”
雁北寒大怒:“分明是你的主意!”
“你仔細(xì)回想一下,在你看到營地的時候,是不是說了一句:你怎么說?干不干?而我當(dāng)時說的是……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干吧!”
方徹怒道:“我完全是屬于配合你的位置,你說這話虧不虧心?!”
雁北寒愣住。
仔細(xì)回想剛才的對話,發(fā)現(xiàn)居然真的就是這么說的。
方徹居然在那個時候就想好了甩鍋?
雁北寒頓時就氣瘋了。這混蛋簡直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兒,居然從那種時候就想著坑自己!
“方徹!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!難怪你的名字叫方徹!我方才發(fā)現(xiàn)你是這么徹底的混蛋!”
方徹翻個白眼:“雁大小姐彼此彼此,你這名字也沒好到哪里去;都說大雁向南飛,你這頭大雁就是和大眾不一樣,你是屬驢的,趕著不走拉著倒退……”
想了想雁北寒這名字還真是沒啥槽點,只好牽強(qiáng)附會搞出來一頭驢。
鏘!
雁北寒拔劍出鞘,鳳目含煞:“姓方的,來來來,我看看你的本事能不能支撐你的嘴賤!”
明知道不是對手,方徹怎么可能甘心受虐,急忙擺手:“我才不……”
刷!
雁北寒已經(jīng)一劍刺來,又快又狠。
“當(dāng)”的一聲,方徹拔刀格擋,順勢一刀砍過去。
如同早有預(yù)想一般。
這種‘對方早就做好戰(zhàn)斗準(zhǔn)備’的感覺,讓雁北寒再次氣瘋了:“你這混蛋果然一直在防著我……”
頓時劍光如怒濤。
含憤出手。
想到自己在水里被那么羞恥的打屁股,若是自己單獨一人倒也罷了,偏偏身邊還有個大男人。
雖然不是方徹親自動手,但絕對是他搞的鬼!
更加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動手就更加狠辣了。
半個時辰后……
修為戰(zhàn)力劍法輕功和身法皆被碾壓的方徹渾身腫脹的躺在地上,仰臉看天,一臉悲催無語。
這一頓打,真是毫不留情。
除了腦袋和腦袋,全身每一處都被招呼了幾百遍!
整個人球一般鼓了起來。
太字型躺在地上懷疑人生。
在不敢出動底牌的情況下,完全不是雁北寒的對手。戰(zhàn)斗基本就是一邊倒的碾壓性受虐!
按照現(xiàn)在的修為……自己將級七品,而雁北寒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是帥級四品了,恐怕出動底牌,也不是對手。
總而之……這女人現(xiàn)在自己惹不起。
而且自己還是一個保鏢的角色,還要保護(hù)她……
進(jìn)來之前段夕陽的警告還在耳朵邊回響,這么一想,方徹就感覺暗無天日。
“這日子沒法過了……”
方徹躺在地上不起來了:“反正,那蛇群過兩天就來了,準(zhǔn)備工作你來干吧……我已經(jīng)被打廢了?!?
雁北寒淡淡道:“那無所謂,你留在這里吧,我走了。本姑娘不想和你在一起了。和蛇群戰(zhàn)斗固然能提升修為和經(jīng)驗,但是……太惡心了。本姑娘不奉陪了!”
帶著小熊,飄然而去……
居然真走了!
方徹隨手采了一根青草叼在嘴上,喃喃道:“你要是真的走了,或者說是真的能走掉……那我多輕松??!我能感謝你八輩祖宗!”
方徹有十足的把握:有小熊在她身上,雁北寒能走得了才怪!
果然。
過不多時。
小熊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從遙遠(yuǎn)處傳來,以及雁北寒氣急敗壞的罵聲。
方徹剛剛從地上坐起來。
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閃。
咚的一聲,小熊圓滾滾的身子已經(jīng)砸在他懷里,眼淚汪汪渾身顫抖,四肢都緊緊的抱住了他。
發(fā)出委屈到了極點的“嚶嚶嚶”的哭聲。
顯然在控訴,在抱怨,在后怕,在……
雁北寒氣急敗壞的落下來,一把揪住小熊后脖頸,怒道:“這小東西怎么跑這么快。咦?”
一拽居然拽不動。
小熊死死的抱住方徹,四肢好像長在了他身上一般,雁北寒用力,小熊的四肢都被拉的長了還是死死的抱住不放。
嘴里‘嚶嚶嗚嗚嗷嗷’的亂叫喚。
齜牙咧嘴,急的口吐白沫。
雁北寒一松手,小熊就彈了回去。
方徹抱著小熊爬起來,道:“怎么回來了?”
雁北寒咬著嘴唇,恨恨的看著小熊,道:“這個小混蛋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抱著它跑,剛跑出去幾里地,它就掙扎不休,停下來喂條魚的功夫,結(jié)果這小混蛋撒腿就跑……跑得比我還快!這怎么可能?”
她揪著小熊的毛,歪頭查看,大惑不解:“這跑起來跟一道黑光似的……這還是熊?”
方徹咳嗽一聲,心道,我剛進(jìn)陰陽界它就找過來了,千山萬水都不止,你這點算個屁?
再說了如果能甩掉我早就甩掉了,還用等現(xiàn)在?若是沒有這小東西,我該多輕松!
特么早出去搞風(fēng)搞雨去了!
雁北寒一邊揪著小熊,小熊尖叫著,在方徹身上越發(fā)的抱得穩(wěn)固。
四個熊掌便如長了吸盤一般。
死也不下來了!
“這小家伙怎么跟你這么親近?”
雁北寒奇異道:“我也沒見你對它多好啊,這幾天都是我在喂,怎么這么離不開你?”
突發(fā)奇想,雁北寒眼睛一瞪,道:“難道是你生的???”
方徹滿頭黑線,大怒道:“對,我生的!我和你生的!”
(本章完)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