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云天果這東西,很多人都知道,但是誰也沒當(dāng)真。
畢竟《奇物志》上面記載的絕大多數(shù)奇物,世上人基本都沒見過。
所以這天人果到底有沒有還是杜撰出來的謊,大家也就只當(dāng)個一樂。
而奇物志這東西,一般人也就拿來做個消遣;喝酒的時候吹個牛逼——其實大家都沒當(dāng)做真的有。
但方徹一看到這朵水云,就立即知道,這玩意兒,在這人世間,居然真的有!
顯然,下面這幫家伙一個個也是見多識廣之輩。
也認(rèn)了出來。
方徹沉凝心神,往下十丈隱藏在草叢中。
抬頭看去,只見一朵白云中,正有一朵素麗的花兒,靜靜的綻放。
不是很艷麗,但卻很雅致素潔,每一片花瓣,都蘊(yùn)含著圣潔之力,每一根花蕊,都是充滿了生命活力。
方徹松了口氣。
還沒結(jié)果。
還來得及。
他悄悄隱藏下去,觀看下面的三方人馬。
現(xiàn)在這些人注意力都在空中奇花上,哪里還有興趣觀測山上還有沒有別人。
再說了,現(xiàn)在三方人馬在這里,足足超過千人。
誰有那么大膽子在一千同階或者超出階位的強(qiáng)者注視下等著撿便宜?
而且這朵花在正中間位置,而不是偏移于任何一邊山壁。在現(xiàn)在大家全是將級的情況下,哪怕是神仙……都做不到就這么出手奪走。
下面三方人馬。
一方為首的是兩個鐵塔一般的大漢,這身量幾乎讓方徹想起了莫敢云,足足有兩米開外。
雖然比莫敢云還是矮了不到二十公分,但是在正常人群中,也絕對是鶴立雞群了。
這兩人相貌相像,看來是一對兄弟。
根據(jù)周身彌漫氣息來看,應(yīng)該是將八將九之類的人物。
而另一隊為首的,是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人,兩撇小胡子,身材削瘦。
但是第三隊為首的卻讓方徹吃了一驚,意外之極。
這一隊為首的居然是昨天和自己戰(zhàn)斗那帶著猙獰面具的白衣女子。
此刻她身后,足足有三百來人。
方徹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。
這女人不是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么?怎么突然間嘯聚了這么多人?怎么做到的?
難道是昨天自己說了一句結(jié)盟提醒了這個女人?
這特么……
方徹忍不住就嘴角抽搐。
那我還怎么搶空間戒指?
此刻,場中的戰(zhàn)斗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。
是小胡子那邊落敗,敗者已經(jīng)死在當(dāng)?shù)?,勝者的五靈蠱正在吸食。
然后五靈蠱飛回。
勝者回轉(zhuǎn)白衣女子身后,顯然是這邊的人。
小胡子眼中露出來失落,沉聲道:“三山派王飛兄弟戰(zhàn)死。本人江上云,乃是月魔教教主江一鶴之獨子,此刻向天蜈神起誓,若能活著出去,贈送其家人修煉資源。若本人在此計劃中戰(zhàn)死,所有財產(chǎn),交給月魔教活著同仁,為此刻為我戰(zhàn)死者家人均分?!?
方徹忍不住心里嗤了一聲,一幫魔頭,居然在這里發(fā)誓求取信任。
但是他也知道,向天蜈神起誓,乃是唯我正教最重的誓。
在這江上云身后的人,都是面容不動。
看來這江上云‘月魔教教主獨子’的身份,還是很管用的。
而另一邊,那兩個大漢也是站出一步,對天立誓:“本人雷九霄,雷九天;乃是炎魔教教主雷滅世之子,今日對天蜈神立誓……”
顯然,這幾個領(lǐng)頭人為了得到這水云天果,都是做出了承諾,付出了無限代價。
才能籠絡(luò)這伙人為他出手。
而這幫人為他出手,也都各懷私心:勝了,我就能吞噬一個名額,而且還能得到一筆意外之財,更得到一個日后江湖上的盟友。
敗了……反正就是進(jìn)來拼命地。
大家都只有一條命,誰怕誰?
正所謂富貴險中求,也在險中丟;得時十之一,丟時十之九。
但是那十之一,卻正是我所求!
白衣女子那邊,卻是柳眉一軒,冰碴子一般的聲音清脆而出。
“總壇的兄弟們都知道我雁北寒;我也不用發(fā)誓了,信我,我就不會虧了你們。”
雁北寒。
方徹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。
他前世見識也少,只是隱隱記得,聽傳說,唯我正教有一位副總教主姓雁,大雁的雁。
當(dāng)時在一起的兄弟們還笑說啥時候?qū)⑦@大雁逮來吃了。
但大家都知道是玩笑話,唯我正教副教主這等人物,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氣,也不是皇級的人物可以覬覦的!
而這雁北寒,估計就是這位雁副總教主的后人。
果然,雁北寒這么一說,身后眾人都是一臉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