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卿知道他的顧慮。
“做筆墨紙硯的只是少數人家,將來能賣錢,他們也能寬裕一些??善渌l親呢?現在村里還有人為了吃飯看病而發愁呢。要是不拉其他鄉親一把,兩河村的貧富差距不就更大了嗎?”
“可帶著大家一起做,我們不光有了貨源,咱們全村人除了莊稼的收成外還有了別的收入,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?!?
貧富差距?
周應淮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有意思同時又很準確的詞來。
他位高權重過幾年,見多了人性和世面,闖蕩過北境所有地方,知道貧富二字宛如生死之差,又過過幾年苦日子,更加清楚這其中的痛苦。
現在聽傅卿一說,心中也頗有感觸。
“可光做背衫已經賣不了多少錢了吧?去年鎮上就已經有人賣了?!?
傅卿既然想賺這個錢,自然是有打算的。
她繡工不好,以前給玉丫頭縫的布偶還被周應淮跟少禹取笑過,現在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縫褲子別炸線就成。
可她的繡工不好,但村里繡得好的人多得時。
想了一晚上,傅卿還是在臨睡前從少禹屋里拿了紙筆,又把油燈湊得近一些。
“之陽,你幫我寫點東西唄?!?
第二天傅卿早早的就去找了老劉頭,吃過午飯后,老劉頭就去井邊敲響了那口吊鐘。
這口吊鐘一開始是為了干旱時防賊用的,瘟疫之后村里就沒什么大事兒,也就沒再敲響過幾回?,F在被老劉頭重新敲響,大家都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。
在此之前,傅卿已經先去了昨天那幾戶人家里通過氣,大家都是明事理的,都支持她的想法,所以現在她也沒什么顧慮,直接就跟鄉親們說了。
聽說能賺錢,大家都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