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禹跟玉丫頭呢?”
“都好?!?
傅卿不敢再問,只老老實實的呆在他的懷里。
見他走的方向不是回村的路,傅卿不解:“那邊才是出鎮的路?!?
周應淮搖頭,“人太多了,只能找其他路回去,免得叫人跟到村里來?!?
他如此小心,卻不知道還是有人跟到了兩河村。
“兩河村當真有吃的?”
離村外還有個距離處正站著幾個面黃肌瘦,形同乞丐的人。這幾個人眼里冒光,不時的舔著干裂起皮的嘴巴。
“我姐夫上次從兩河村的人手里搶了兩個土豆呢?!?
“可是兩河村不是得了瘟疫嗎?聽說上回來兩河村的十余個官差只有幾個回來了,其他的都死在里頭了?!?
先前說話那個咬咬牙,“管他死不死的,只要有東西吃,得瘟疫也值了?!?
他徑直往前沖,其他幾個還有猶豫,沒敢跟他一起走。
他轉身,罵道:“我今天親眼看見那個兩河村的人出入方家,他身形壯碩,一點兒也不像是得了瘟疫的樣子,沒準兒人家就是裝的,為的就是藏著糧食自己吃。你們要是真沒膽子,那就餓死在外頭吧。今天這兩河村我還真要闖一闖,死了也要做個飽死鬼?!?
說罷,他直接跑進了兩河村,再不管其他人。
一句“飽死鬼”終究是戰勝了饑荒和瘟疫,在他領頭下,其他幾人也跟著摸進了兩河村。
陳婆子的喪事辦的很簡單,好在之前老劉頭就打了招呼,大家都有準備,不至于慌亂。
干旱,又是炎炎夏日,再加上被殷禮文門窗緊閉了一整天,那味道可想而知。
如今已經是第三日了,正好給陳婆子下葬。
陳婆子用床板抬著,身上蓋著白布,從臉蒙到腳,已經看不見模樣了。
以前那個厲害勤快的老婆子,如今死后只有這么一點點的個頭,叫人看著心酸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