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婆子從外頭回來,喜笑顏開。
“閨女,我前幾天不是托人找活兒嗎?我明兒就去鎮上方家做事兒,每月三百文。聽說方家是大戶,主子又大方,沒準兒還能得些賞錢?!?
不見回應,張婆子猶豫片刻后走進屋子,一瞧才知道姑爺姑娘都走了。張婆子氣得坐在地上哭嚎一陣,好久了才想起追出去。
這一尋,就尋到半夜才回來。
租來的房子還不及兩河村里那個院子大,東西也沒多少,但有姑娘姑爺在跟前,總覺得溫馨舒服。
可如今,半夜都未見一點兒燈火,冷冷清清的,張婆子又是悲從中來。
等哭過這一陣,她才摸了火折子出來,點亮了燈。待看清楚身邊的影子,她嚇得抖了手,手腕頓時被火折子燙出個水泡來。
“周應淮!”
“都這么晚了,大娘是從哪兒來?是你姑娘姑爺不要你了,你出門找到這會兒才回來?”
殺人誅心啊。
張婆子見鬼似的,被嚇得手癱腳軟,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周應淮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森冷的眸子好像不帶一丁點的情緒,卻能讓人頭皮發麻,從腳底出升起陣陣寒意。
“我以為我們兩家的恩怨已經扯清了,但你家未必是這么想的,對嗎?”
張婆子連連搖頭,“不是的,咱們兩家......是誤會!”
“誤會嗎?”
周應淮站起來,昏暗的燭火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,幾乎占滿了整個屋子,壓得婆子喘不過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