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地上起身,拍了拍身上塵土。
“行吧,你就當(dāng)我是嫉妒他?!?
“反正我在你們眼中,無論做什么都是錯的?!?
任天啟眼神暴怒,胸口不斷起伏。
“你還嘴硬!”
他怒聲呵斥,一抬手又想去打任浪。
任邊達(dá)急忙拉住他,擔(dān)憂說道:“父親別生氣,小心氣壞了身子。如果哥哥這么討厭我,我愿意離開任家?!?
“我不想看到你們?yōu)榱宋页臣?。?
他一邊滿臉難過地說話,一邊還用著挑釁的目光看著任浪。
任天啟冷冷剮了任浪一眼,說道:“你看看你弟弟的乖巧,再看看你這一身的毛病?!?
“你要是有他一半懂事,大家還會對你那么嚴(yán)格嗎?”
眾人也紛紛議論,細(xì)數(shù)任浪各種不是。
任浪看著任邊達(dá),眼中殺意閃爍。
這人看似人畜無害,內(nèi)心卻陰暗狠毒。
前世,任浪在三歲時就被送到清元宗修煉。
而同一年,任天啟夫婦便收養(yǎng)了任邊達(dá)。
后面幾年,夫婦二人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任邊達(dá)身上,對孤身在外的任浪漸漸遺忘。
清元宗是大宗門,外門弟子賤如草芥。
沒有家族的幫襯,任浪連吃飽飯都是奢望,根本沒有機會修煉。
十五歲的時候,任浪被宗門除名,回到任家。
至此之后,整個任家都當(dāng)他是個家族恥辱,厭惡至極。
而對天賦優(yōu)秀,聰明伶俐的任邊達(dá),卻格外喜歡和關(guān)照。
三年時間,任浪覺得有愧家族處處忍讓。
而任邊達(dá)不僅拉攏三個姐姐排擠任浪,更是時不時陷害他。
各種冤枉,各種潑臟水。
他的目的,就是要把任浪趕出任家,獨占任家所有資源。
最終,前世的任邊達(dá)目的得逞,趕走任浪,得到任家機緣。
他拿任家做墊腳石,害死任家所有人,一步步變成大陸強者。
而被趕走的任浪,在外受盡屈辱,吃盡苦頭。
他一邊調(diào)查任邊達(dá),一邊發(fā)瘋般修煉。
但是每一次想要報仇,都被任邊達(dá)死死壓制。
任家的機緣太強大,任邊達(dá)根本不用努力,修為提升十分輕松。
而任浪歷盡磨難,最終也勉強站在大陸強者之列。
可最后一戰(zhàn),任浪依舊不是任邊達(dá)對手。
臨死之前,他想和對方同歸于盡。
誰知眼前一黑之后,竟然重生,回到了這個節(jié)點上。
想到這里,任浪捏了捏拳頭。
身體不知是憤怒還是期待,竟然有些隱隱發(fā)顫。
前一世,我被你壓制。
這一世,也該輪到我把你踩在地上了。
任浪靜靜看著眾人。
過了今天,機緣到手,他不會再任人搓圓捏扁。
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辱他,冤枉他。
今天暫且忍下,但是這件事情的真相,他一定會公之于眾。
這群人的臉,他要一個一個打回來。
“任浪,魂骨交出來。”這時候,任天啟厲聲喝道。
任浪二話不說,從懷中拿出一截中指長短的暗紅色骨頭,走向任邊達(dá)。
任邊達(dá)的眼神瞬間就亮了。
但是依舊委屈巴巴說道:“浪哥,如果你真的喜歡,我可以割愛的?!?
任浪一陣惡心,冷聲道:“別裝了,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很得意,但是你等著吧?!?
“逆子,你還敢說這種話?!比翁靻⒈┖纫宦?。
三個姐姐也是一陣狂怒,各種難聽的謾罵。
任浪只是冷笑一聲,拿走了那根一品魂骨。
他在罵聲中轉(zhuǎn)身。
今天這些嘴臉,他都記住了。
希望等到明天,他們還能這么理直氣壯。
“站住,你還沒給你弟弟道歉,給我道歉……”任天啟喝道。
任邊達(dá)急忙擺手,“不用了不用了,浪哥能還我魂骨,我已經(jīng)很高興了?!?
任浪恨不得一個耳光甩在任邊達(dá)臉上。
這小子太能裝了,如果不是重活一世,自己真的忍不住和他打起來。
再讓你裝一天。
還有你們,你們再蹦跶一天。
“道歉可以,明天正午議事廳里,我會鄭重道歉的,等著吧?!比卫苏f完,快步離去。
…………
夜幕降臨,月光勾勒后山輪廓,靜謐深邃。
后山一處,任浪正在仔細(xì)探索。
樹木搖曳,沙沙聲不絕于耳。任浪的額頭滲出細(xì)汗,月光下顯得有些晶瑩。
前方樹下,隱約一團白光閃爍。
這光芒白天根本無法察覺,黑夜之中倒是有些顯眼。
“就是這個了?!比卫诵奶铀?,寶物果然還在,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。
前世是因為大樹被風(fēng)刮倒,它才得以現(xiàn)世。而如今大風(fēng)還沒過,它還在地底沉睡。
任浪用雙手刨土,一寸,兩寸,三寸。
一直往下挖了兩尺,卻見一塊黑色的魂骨,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。
這塊魂骨巴掌大小,表面光滑透亮,散發(fā)著金屬光澤。
雖然被埋在地下,但是上面并未沾染一絲污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