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天菱臉色有些訕訕的接過,正準(zhǔn)備下去,卻對上了慕容珩涼涼的目光。
她驀的有些犯怵。
“翎王表兄?”
慕容珩卻突然開口道。
“是本王的錯
蘇天菱愣住了。
不僅蘇天菱,殿內(nèi)其他人更怔住了。
卻又聽見慕容珩道。
“本王先前以為,你說學(xué)藝不精,是謙虛的話,沒想到原來是實話,日后這種場合,本王定不會讓你獻(xiàn)藝了
蘇天菱面色瞬間僵住,隨即涌上十分的難堪!
換做別人,她早就出教訓(xùn)。
偏偏是慕容珩。
她不敢惹。
蘇天菱抿了抿唇,面色難看的走了下去。
慕容珩和沈若惜也各自回到了原位。
宴席過半。
仁景帝酒興大發(fā),當(dāng)場揮墨賦詩一首,而后送了蘇柳兒一串極其稀有的藍(lán)色珍珠項鏈。
珍珠顆顆飽滿,光澤動人。
在日光下,泛著幽幽的藍(lán)色。
“皇后,這是朕特地從南海尋來,送給你的,據(jù)說這藍(lán)色珍珠,十年難得一顆,皇后溫婉大方,雍容端莊,朕覺得,珍珠最能配的上你!”
“臣妾多謝皇上
蘇柳兒含笑雙手接過。
仁景帝開了頭,底下眾人,也紛紛送上自己的賀禮。
慕容修送了尋來的高僧開過光的舍利子,慕容曜送了蘇柳兒久尋不到的絕跡丹青,慕容羽送上價值不菲的瑪瑙。
眾人賀禮呈上之后,榮親王將酒杯重重擱在桌上,起身上前。
“皇后娘娘,為了恭賀您的生辰,臣也帶來了禮物,請您過目
說罷,他伸手示意了一下。
殿外立刻進(jìn)來幾人,抬著一個碩大的禮物,朝著殿內(nèi)緩緩移動。
禮物用一塊金線縫制的紅色布匹蓋著,十分神秘。
蘇柳兒笑道。
“這是什么?”
“皇后娘娘請看!”
蘇晟一伸手,將紅布給掀開。
剎時,一棵兩米高的玉樹,出現(xiàn)在了眾人面前。
極品翡翠搭建的樹枝上,綴滿了紅色的珍珠,隨便一顆都是稀世珍寶,價值連城。
奪目的光彩,一下子使得殿內(nèi)其他的賀禮,黯然失色。
眾人被震住。
短暫的驚艷之后,紛紛噤聲。
沈若惜坐在一旁,眸光閃了閃。
這禮物雖好,但是卻過了。
仁景帝送的藍(lán)色珍珠在前,所以其他人送的賀禮,都小心謹(jǐn)慎,既要顯得心誠,又不會壓過仁景帝的風(fēng)頭。
這才是為臣之道。
可是蘇晟的禮物,卻遠(yuǎn)遠(yuǎn)碾壓了仁景帝的賀禮。
往重了說,他這是不將仁景帝放在眼中,是藐視皇權(quán)。
她心底感嘆。
都說榮親王居功自偉,目中無人。
百聞不如一見。
仁景帝的臉色果然十分難看。
他瞇著眼靠在龍椅上。
盯著下方的玉樹,半晌沒有吭聲。
而是轉(zhuǎn)頭,看向蘇柳兒。
“皇后覺得,這禮物如何?”
蘇柳兒垂眸。
“禮物自然是稀世珍寶,不過臣妾一向素雅慣了,榮親王的禮物,太過華貴,臣妾覺得,還是換件別的比較合適
蘇晟狹長的眸中,神色狂狷。
“皇后娘娘貴為后宮之主,母儀天下,無論多華貴的禮物,都受的起
聞,仁景帝微微笑了。
笑意不達(dá)眼底。
“既然榮親王這樣說了,那皇后就收了吧,皇后向來素雅慣了,偶爾有件華貴的擺飾放在殿中,也甚是賞心悅目
蘇柳兒只得硬著頭皮答應(yīng)。
“臣妾知曉了
蘇晟勾唇。
“臣恭賀皇后娘娘,千歲千歲,千千歲!”
說罷,一揮袖,坐回了自己的席位。
蘇晟送過禮物之后,一時沒人敢上前。
此時,卻見慕容珩緩緩起身,走到了殿中。
“兒臣的賀禮也到了,請母后過目
說罷,他示意了一下。
冷夜上前,遞上了一個木盒子。
打開,里面是一朵花。
這花很是奇異,只開了幾朵花。
一朵花四片花瓣。
然而每片花瓣的顏色卻截然不同,分別是紅白黃紫。
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。
仁景帝也十分驚訝。
“翎王,這是什么花?”
慕容珩緩緩開口。
“這話叫‘錦瑟’,生命力特別頑強,不過卻很罕見,只有越北的邊界有,兒臣知曉母后喜歡種花禮佛,便千里加急,讓人送了這花過來,希望母后喜歡
他話音落下之后,殿內(nèi)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。
尤其蘇晟。
他面色一怔,冷峻的臉上,神色一下冷了下來。
眾所皆知,越北是蘇晟的天下。
蘇家軍自先皇以來,就扎根越北,皇上手中雖然掌有軍印,但是根本調(diào)動不了。
在越北,蘇晟擁有絕對的掌控權(quán)。
可是如今,慕容珩卻說他的人從越北帶來了這花。
這話無疑是在告訴蘇晟,他的掌控之地,他卻能探囊取物。
對于蘇晟來說,是極大的威懾和挑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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