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城西的任家老爺是個經(jīng)常出門跑買賣的普通商人。
放在某些貧瘠的鄉(xiāng)下地界,他可能算得上一號人物,可在京城這種地方,提起他的名字怕是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誰。
任家原本住著三進的宅院,是祖上留下來的產(chǎn)業(yè),可任老爺近幾年生意不景氣,宅子賣了兩進,如今前面的四合院里住著好幾家人,每天熱鬧得很。
沈錦書此刻,就帶著墨無傷站在了任家門前,望著四合院里那五個做繡活兒的大嬸。
兩人蓬頭垢面,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,風一吹就帶來縷縷臭氣,四合院里的大嬸們都捏著鼻子對她們指指點點,看到她們在門口站著不走,大嬸們出聲打聽起來。
“喂,你們是什么人???你們找誰?”
沈錦書望著說話的灰衣裳大嬸。
她縮著肩弓著背作出一副瑟縮膽小的模樣,說,“我們是從江南來的,我們找任老爺?shù)南眿D,孫秀秀......”
她指著這四合院說,“任老爺是住這家吧?我們方才跟人打聽,他們好像是說任老爺家住這邊第六戶......我們沒找錯吧?”
大嬸們上下打量一眼沈錦書和墨無傷。
臉臟兮兮的,看不清長什么樣子。
衣裳也破爛不堪,一般窮人家補丁摞補丁已經(jīng)夠爛了,可她們這衣裳還要爛三分,一看就穿了很多年,布料都脆了,輕輕一扯就能扯爛,簡直就跟那街上乞丐一個樣。
嘖,有意思,那個眼高于頂拿鼻孔看人的任夫人,竟然有窮到這種境界的親戚?
灰衣大嬸來了興致,她將繡品放下,站起身來靠近沈錦書和墨無傷,“沒找錯,這里是任家,任夫人是叫孫秀秀,他們一家就住在后面,這前院被他們賣掉了——哎,你們是孫秀秀什么人啊?”
沈錦書笑著將墨無傷推到面前,“喏,這是孫秀秀跟她前面的夫君所生的孩子,孫秀秀是他娘呢!”
一聽沈錦書這話,大嬸們不禁面面相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