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麗聽到兩千兩銀子,瞳孔微縮。
她問小廝,“何事?”
小廝凝視著鄭麗的眼睛,低聲說,“狀元郎要您毀了您家大小姐的名聲,只要她身敗名裂,這兩千兩就歸您了?!?
鄭麗沒想到是這么個事兒。
她有些驚詫地看著小廝。
宋明堂,這狗東西真是夠狠毒夠絕情啊!
幾息后,她紅唇微勾,“可以啊,我答應(yīng),不過宋狀元既然知道我手頭窘迫,那他得先給我一點定金吧?否則我這邊傳出流毀了沈錦書的名聲,他那邊卻不認賬了,我豈不是白讓他當(dāng)槍使了?”
小廝笑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銀票,“不會,這里是一千兩銀子,事成之后,狀元郎會付您剩下的一千兩?!?
鄭麗伸手去拿。
小廝卻將銀票往后收了收,他笑瞇瞇望著鄭麗,“您是不是也應(yīng)該給個書信憑證,好讓我們狀元郎知道您是真心與他合作呢?”
鄭麗挑眉,“簡單,我這就寫給你。”
她起身去后面書寫了一張字條,拿出來遞給小廝。
小廝展開看了看。
上面寫著幾個字——
沈鄭氏愿與宋狀元合作,讓沈錦書身敗名裂。
下面還用紅色印泥蓋了鄭麗的私人印章。
小廝這才放心將銀票遞給鄭麗,轉(zhuǎn)身告辭離開。
等小廝離開后,鄭麗低頭看著銀票,滿眼譏諷。
“呸,我鄭麗是自私,是刻薄,可我不是無可救藥的蠢!”
“我雖然想讓沈錦書嫁給狀元郎換我們母子三人的日子好過一些,可我不會公然對外污蔑詆毀沈錦書,她身敗名裂對我有什么好處?”
“讓她干干凈凈嫁個好人家好歹還能拉拔一下我的兒女,讓她身敗名裂人人唾棄難道我和我的兒女臉上就有光了?”
“嘖,這一千兩銀子我笑納了,但是詆毀沈錦書的事,休想,我不干,小姑娘好歹叫了我這么多年母親呢?!?
鄭麗親了親銀票。
老爺流放的時候,她為了讓老爺路上少吃點苦,拿銀子四下打點,幾乎要掏空了家底,如今她的確有些手頭窘迫。
這一千兩銀子能讓家里好過不少。
鄭麗想了想,回房間拿了一百兩銀票,又寫了一封信,一并交給府里小廝,“窮家富路,速速趕去公主府,把銀票當(dāng)面交給大小姐?!?
小廝點頭離開。
......
公主府。
沈錦書坐在馬車上,正在為銀錢發(fā)愁。
她托腮望著湛藍的天。
出門嘛,身上總應(yīng)該帶點錢才方便。
雖然吃飯住宿有公主駙馬為她操持,可自己看到喜歡想要的東西,總不能還朝人家伸手要錢吧?
唉,方才回沈家怎么就忘記了回房拿點銀子呢?
不過話又說回來,就沈家如今這落魄的光景,原主閨房里恐怕也沒有幾個銅板可以讓她拿。
罷了,一路上克制花錢的欲望吧,人家給啥吃啥,不花錢了!
這時候,斜徑里忽然跑出個氣喘吁吁的小廝,邊跑邊喊,“大小姐,夫人有信給您!夫人給您送銀子了——”
沈錦書一愣,驀地抬起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