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未數(shù)到一,馬車?yán)锞蛡鱽硇≌墟芳?dòng)歡喜喊娘的聲音。
“娘!”
“嗚你真的是我娘嗎?村子里那兩個(gè)壞蛋真的不是我親爹娘?太好了,我終于找到我自己的娘了,我再也不用回去被那兩個(gè)壞蛋欺負(fù)了!”
“嗚,他們經(jīng)常打我,掐我,還總是不給我飯吃,我餓了只能跑去雞圈吃雞食,我總覺得他們不是我的親爹娘,我的爹爹應(yīng)該是最最愛我的爹爹,我的娘親應(yīng)該是最好的娘親,我的爹娘不是他們那樣的......”
“原來,是真的,我的親爹娘,是你們......”
聽著馬車?yán)锏募偾Ы鹫墟菲炔患按澳锊┩?,沈錦書笑出聲來。
扭頭看著旁邊趙桓禹盯著馬車渾身颼颼冒冷氣,她笑得愈發(fā)不遮掩。
她伸展了下四肢。
嘖,一個(gè)有問題的假千金,不值得失去孩子的母親如此真情實(shí)感的痛哭,這頓哭,還是留著見親生女兒的時(shí)候哭吧。
沈錦書來到抹淚的周世修身邊,“駙馬爺,先別抹淚,你仔細(xì)看看,那小姑娘臉上有沒有蓮花圖案?我怎么瞅著沒有?”
周世修聽到這話,猛地愣住。
蓮花圖案......
對啊!
他吃了血脈果,他女兒臉上應(yīng)該有跟他和小寶一模一樣的蓮花圖案的!
可那個(gè)叫招娣的小姑娘......
他立刻往馬車靠近了一步,艱澀道,“公主,你看看她臉上有沒有跟我和小寶一樣的蓮花圖案?!?
正跟女兒抱頭痛哭的華陽公主抬起頭,淚眼婆娑地看著周世修。
看著夫君和小兒子臉上如出一轍的蓮花,她瞳孔緊縮。
招娣好像并沒有花紋!
華陽公主有些難以置信。
她立刻捧著招娣的臉頰再次確認(rèn)。
怎么會(huì)......
臉上怎么會(huì)干干凈凈一點(diǎn)花紋都沒有?
華陽公主有些迷茫地望著周世修,“沒有,她沒有......”
周世修也迷茫了。
他和兒子小寶的腦袋靠在一起,父子倆上如出一轍的蓮花花紋是那么醒目,一看就是親生父子倆。
而與之對比,馬車?yán)锬切」媚锬樕峡諢o一物,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招娣還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。
她眨著紅通通的大眼睛努力往華陽公主懷里縮,抱緊公主軟糯問道,“娘,什么花紋呀?你們是說爹爹和弟弟臉上的花紋嗎?你們給我畫一個(gè)就好啦,我也要畫一個(gè)?!?
周世修眼神復(fù)雜。
畫一個(gè)?
這可不是能畫出來的。
周世修側(cè)眸看著沈錦書,低聲說,“沈小姐,您確定這血脈果能讓我的至親長出跟我一樣的花紋,對嗎?”
沈錦書彎起嘴角,“我確定。”
周世修抿緊嘴唇,指著招娣,一字一頓,“也就是說,她臉上長不出我這種花紋,她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,對嗎?”
沈錦書頷首,“可以這樣說?!?
周世修踉蹌后退一步,“可是......可是怎么會(huì)這樣呢?她的胎記,她胳膊上的疤,明明跟我們家大寶一模一樣......”
沈錦書彎唇一笑,“說句得罪人的話,胎記可以用刺青作假,疤痕也可以自己砍一個(gè)來偽造,駙馬您說是不是?畢竟您家大寶走丟了四年,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有足足四年時(shí)間作假,這么長的時(shí)間還不夠弄出以假亂真的胎記和疤痕嗎?”
說到這兒,沈錦書又故意茶里茶氣地告訴周世修,“當(dāng)然了,我可沒有說那別有用心之人是駙馬你二姐哈,你二姐是大寶的親姑姑,親姑姑怎么會(huì)狼心狗肺坑害親侄女呢是不是?”
周世修一愣,隨即驀地睜大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