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文帝緩緩站起來,“太子,陪朕走走吧!”
“是?!?
云厲立即站起來,接過宮女奉上的披風(fēng)給文帝批上,攙扶著文帝往殿外走去。
父子倆來到殿外,文帝指了指旁邊的旁邊,云厲立即會意,命人搬來軟塌和炭火。
文帝在軟榻上半躺下來,云厲也不坐,就在旁邊伺候著。
文帝的目光從屋檐下穿過,定格在繁星點(diǎn)點(diǎn)的天空中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足足半盞茶的工夫后,文帝才緩緩開口:“聽說,你前兩天派人去給老九送了兩套新衣?”
云厲誠惶誠恐,馬上跪下:“兒臣有罪,請父皇責(zé)罰!”
“起來,起來!”
文帝輕輕抬手,微笑道:“朕就是想問問,你怎么突然想到給老九送衣裳?”
云厲緩緩站起來,恭敬道:“九弟年幼,為奸人所蒙蔽,過不在他!雖然他被貶為庶民了,可他畢竟是兒臣的兄弟,天氣涼了,兒臣怕九弟凍著……”
“你比朕考慮得周到,朕心甚慰?!?
文帝抓住云厲的手輕拍,“送點(diǎn)衣裳就行了,至于其他的東西,就別再送了!既是庶民,就得讓他像個(gè)庶民。”
“兒臣明白了?!?
云厲輕輕點(diǎn)頭。
文帝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色,稍稍思索,又吩咐:“你待會兒去你二哥和五弟府上坐坐吧!陪他們喝杯水酒也成,朕就不去了?!?
云厲微微一頓,旋即躬身:“那兒臣再代父皇賞賜他們一些財(cái)物,父皇覺得如何?”
“嗯。”
文帝輕輕點(diǎn)頭,“你這一年也累得夠嗆,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一下,不用來請安了……”
“父皇,這不妥!”云厲搖頭道:“給父皇和母后請安,是兒臣的本分,兒臣豈能……”
“別折騰了?!蔽牡叟呐脑茀柺?,“朕以前怕你懶政,現(xiàn)在卻又怕你太過勤政累壞了自己的身體!趁著休朝這幾天,好好休息一下吧!你是太子,不是牛馬。”
“謝父皇?!?
文帝都把話說到這個(gè)份上了,他也不可能再拒絕了。
他這一年沒少受氣,但只要沒被氣得爬不起來,早上該上朝還得上朝,該請安還得去請安。
他也確實(shí)也該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了。
想想一覺睡到晌午的日子,他就有些激動。
父子倆在殿外聊了一陣,便重新回到殿內(nèi)。
不一會兒,文帝便率先離席,讓云厲替他陪大家聊聊。
離開殿內(nèi),文帝便坐上轎子,剛走了沒多遠(yuǎn),文帝又撩開簾子吩咐穆順:“去沁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文帝又突然頓住,旋即放下簾子,“回寢宮吧!”
罷了!
人都不在了!
去看看也沒意義,反而容易被人揣度心思。
搞不好還會讓老九性命不保。
“圣上,要不去佛堂吧?”
穆順恭順道:“我朝今年也是多災(zāi)多難,希望佛祖保佑來年一切安好……”
去佛堂的途中,正好會路過已經(jīng)封禁的沁心宮。
“算了?!?
文帝輕輕搖頭,“朕乏了,回寢宮吧!”
“是!”
穆順領(lǐng)命,不再多。
不多時(shí),文帝回到寢宮。
文帝剛在軟榻上躺下,穆順就恭恭敬敬的送上幾分密奏。
文帝接過來,一份份的細(xì)看,時(shí)而頷首,時(shí)而輕輕搖頭。
將幾份密奏看完之后,文帝便將密奏遞給穆順。
穆順立即將幾份密奏丟入旁邊的火盆中。
直到確認(rèn)幾份密奏已經(jīng)全部化為灰燼,穆順才回到文帝身旁。
文帝閉目養(yǎng)神,心中卻在默默的盤算著。
是現(xiàn)在就把戰(zhàn)船給老六送過去,還是等打造出更多的戰(zhàn)船再一起送?
嗯……
那逆子既然沒有揪著戰(zhàn)船不放,應(yīng)該暫時(shí)用不上戰(zhàn)船。
再等等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