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撲滅了破廟里的火,她扶著我去了后山一間獵戶居住的木屋?!?
“她說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,我們經(jīng)歷了一樣可怕的事,如果我堂堂八尺男兒都受不了這種苦要去死,那她一個小女子豈不是更應該為了貞潔而去死?”
“她說,身體是我們自己的,只有我們才能決定我們自己的身體臟不臟,她說臟的是那些壞人,不是我們,只要我們始終心靈干凈,我們就是干凈的。”
“她說,她想為了她的母親活下去,她希望我能跟她一起相互扶持,她想要我振作起來給她一點活下去的勇氣,她求我別自盡,別留下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擊碎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求生勇氣。”
“我們就在那山間破屋里,相互療傷,互相鼓勵對方活下去?!?
“后來......”
“我慢慢克制住了體內(nèi)成癮的藥性,我放棄了尋死,那姑娘見我有了活下去的意志,于次日清晨悄然離開。”
“直到她走,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,她也未曾看見我面具下的臉,不知道我究竟是何人?!?
“我們因為采花賊而相識,我傷了她,也救了她,我們彼此拯救,從對方身上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氣,我們沒有說一聲道別,離開那木屋后再未曾見過。”
秦仲淵平靜說完,趙桓禹已經(jīng)淚濕衣襟。
歷經(jīng)苦難的人淡漠得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,聽故事的人卻被他的經(jīng)歷撕扯得心都要碎了。
趙桓禹用力握住秦仲淵的胳膊,他努力克制情緒,可惜,無能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