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大意了。
驕兵必敗。
如果孫武起要躲,以武夫的身法速度,不存在躲不開的說法,只是孫武起看到小殷的驚慌模樣,狂妄和自大又占領(lǐng)了高地,選擇用體魄硬接手銃彈丸,本質(zhì)上與貓戲耍老鼠沒什么區(qū)別。
可萬萬沒想到,結(jié)果變成了他被小殷三銃放倒。
如果對手是齊玄素,他們決計不會如此心生輕視,不得不說,小殷的外表也有相當?shù)钠垓_性。說是不再輕視小殷,還是沒有完全重視起來。
小殷聳肩大笑,右手持銃,左手做了個“我全都要”的動作:“區(qū)區(qū)小嗎嘍,豈能與本小圣相抗衡哉?”
此時的小殷哪里還有半點驚慌失措的樣子,更沒有受驚小鹿的影子,完全就是囂張跋扈、奸計得逞、洋洋得意的樣子。
都說近墨者黑,七娘和齊玄素都是演技高手,說抹眼淚就抹眼淚,小殷跟著這兩個人,耳濡目染之下,怎么可能不會演戲?而且齊玄素早就說了,關(guān)于這種事情,小殷其實是無師自通,如果把小殷掰開,里面肯定是黑的。
這一切變化太快,小殷已經(jīng)用“天魔手銃”對準了秦權(quán)渙。
秦權(quán)渙萬萬沒有想到,齊玄素沒有把他們怎么樣,結(jié)果他們接二連三在這個鬼丫頭的身上栽了跟頭。
這就好像玄武門之變,皇帝已經(jīng)囚禁了,太子也殺了,本來覺得大局已定,剩下就是清理太子舊人和子嗣,隨隨便便就解決了,結(jié)果從小孩那一桌突然殺出個流鼻涕用雙錘的,把天策府的猛將們連續(xù)錘成肉泥。
就這么荒誕。
甚至就連何羅神都沒想到,還真得指望這個鬼丫頭。
小殷大聲道:“舉起手來,不許動,然后雙手抱頭,蹲下?!?
秦權(quán)渙既是宗室,又是四位大都護之一,哪里受過這種羞辱,當然不會舉起手來,也不會抱頭蹲下。
所以秦權(quán)渙動了,這次他終于用出真本事,身形比鬼魅更為玄奇,別說小殷了,就是齊玄素過來,也很難射中。
小殷只得收起火銃,取出她的大毛筆,用真本事跟秦權(quán)渙斗起來。
雖然秦權(quán)渙無論經(jīng)驗還是修為都要在小殷之上,但無奈被廢了一只手,而且是從身神層面廢掉了,血肉衍生和人仙百相都救不回來,在只用單手的情況下,戰(zhàn)力大減,非但拿不下小殷,反而險象環(huán)生。
小殷的確經(jīng)驗不足,可小殷天賦異稟,十分抗揍。秦權(quán)渙的武夫體魄也十分耐打,卻頂不住小殷的一口尖牙利齒,他就剩下一只手了,得時刻防備小殷給他一口,這么一來一回,可不要落入下風。
齊玄素明知道宴非好宴,還敢把小殷帶來,那就說明了一件事,齊玄素十分相信小殷,非但沒有認為小殷是拖累,反而認為小殷是助力。
放在話本里,小殷就是那種隨便越境而戰(zhàn)的天命之子,獨立于前輩境、道友境、螻蟻境之外的小友境,不能以常理論之。
當年大圣是天生地養(yǎng),奪天地之造化,如今“小圣”也是天生地養(yǎng),奪天地之造化,縱然比不得大圣,也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與之相比的。
反倒是齊玄素,雖然武力不俗,但并不以武力出眾而見長,能借助外力絕不親自動手,他的特長是做道士,要不怎么升得快爬得高呢。
等到小殷成長起來,絕對是齊玄素最信任的左膀右臂,齊玄素做靠山,小殷做打手,父女齊心,其利斷金。
激斗之中,小殷突然以大毛筆寫了個“定”字,使得秦權(quán)渙身形一滯。
雖然不能與“天魔手銃”或者“祖龍照骨鏡”相提并論,只能禁錮秦權(quán)渙極短的時間,但對于小殷來說,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只聽小殷大喊一聲:“五雷轟頂!”
此五雷正是張家的“五雷天心正法”,張月鹿手把手教的。
雖然張家以雷法著稱于世,就如李家以劍道名震天下,但五雷并非五道天雷,而是對應(yīng)五行,死于刀兵便是金雷,死于火焰便是火雷,死于土崩是土雷,以此類推。
“五雷轟頂”又名“天打五雷轟”,本質(zhì)上與“逍遙六虛劫”頗有幾分相似,前者是五行,后者是六氣。只是后者更為陰損,側(cè)重于化人修為,而前者光明正大,不會化人修為,主要傷人性命。
五行之力直接作用在秦權(quán)渙的身上。
秦權(quán)渙身形一晃,不由半跪于地。
小殷趁勢向前,使勁用大毛筆一掄。
秦權(quán)渙抬起單手,穩(wěn)穩(wěn)擋住,畢竟底子在這里。
秦權(quán)渙放平心態(tài)之后,也大概想明白了,小殷的三板斧很厲害不假,甚至不遜于齊玄素,可是不致命,只是制人,很難殺人,等到李有逸和孫武起恢復正常,小殷便是籠中之鳥,所以他只要拖住就行了。
小殷自然也明白這一點,必須盡快突破,不然前功盡棄,于是又開始眼珠子亂轉(zhu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