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娘還是星冠羽衣的女道士打扮，不過與過去相比，顯得更為凝實(shí)，不再有那種讓人略微恍惚的虛幻之感。

妖類和作為萬物之靈長的人類各有優(yōu)劣，人類沒有小天劫的說法，卻要?dú)v經(jīng)四十九天的漫長「折磨」，屬于慢性病。妖類倒是一錘子買賣，渡過小天劫就算完了，屬于急性病。

五娘當(dāng)然也算是妖精——扇子成精。

只是五娘已經(jīng)脫離了本體，成為一個獨(dú)立個體，說她是一種先天神靈也可以。

小殷也是如此，說她是柳樹精也行，說她是先天神靈也行。

先天神靈未必就要走神仙的道路，只能說更適合神仙傳承，也可以走其他傳承。比如太陰真君，最后就以天仙傳承飛升了。

這也意味著從此以后齊玄素不能跟五娘合體了，再也不能共用一個身體。

齊玄素問道：「總共有幾道雷劫？」

「因人而異?！菇笳嫒嘶卮鸬溃刚绺魅嗣撎Q骨的病癥類型、程度輕重也有所不同?！?

話音落下，五娘上方的劫云再度發(fā)生變化，變得漆黑如墨，緩緩轉(zhuǎn)動之間化作一個巨大漩渦，其中涌動的紫雷愈發(fā)雄渾粗壯。

第四道天雷轟然落下。

與先前的紫雷不同，這道天雷顏色轉(zhuǎn)為深紫，速度并不快，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「痕跡」。

與此同時，五娘腳下金字塔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，悉數(shù)涌入五娘體內(nèi)，使得五娘的氣勢節(jié)節(jié)攀升，已經(jīng)超過了偽仙的極限。

然后五娘沖天而起，主動與小天劫「擁抱」一處。

天雷轟然炸開，齊玄素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。

蔚為壯觀。

待到雷光散去，五娘的身形再次出現(xiàn)，雖然有些虛弱，但的確與以前不一樣了，實(shí)打?qū)嵉纳眢w，實(shí)打?qū)嵉南扇诵逓椤?

這都不能算是傷勢，只要稍微休息一段時間，便能恢復(fù)過來。

而且姜大真人和伊希切爾都在此地護(hù)法，五娘也不會像陳書華那樣狼狽，這就是有組織的好處，組織會關(guān)心你，也會保護(hù)你。

「七禽五火扇」并沒有消失，而是被別在五娘的腰帶上，過去五娘會被這柄寶扇束縛行動范圍，不能離開太遠(yuǎn)，如今自然是沒有這樣的限制了，五娘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

姜大真人關(guān)閉了金字塔祭壇，使其進(jìn)入漫長的恢復(fù)期。

五娘從空中降下身形，來到三人面前，先是禮貌地謝

過了姜大真人和伊希切爾為她護(hù)法，然后一把抓住齊玄素：「你小子！」

齊玄素打開五娘的手，表示不滿——伊希切爾看著呢，堂堂齊真人的體面還要不要了？現(xiàn)在人多，等人少的時候。

五娘可能是有點(diǎn)骨子里的叛逆，也可能是跟澹臺云學(xué)的臭毛病，你越不順著她，她越來勁，干脆一把攬住齊玄素的脖子，發(fā)出一個鼻音：「嗯？」

這一幕，像極了萬象道宮的少年人霸凌行為，齊玄素在萬象道宮的時候沒體會到，如今快要做萬象道宮的掌宮真人了，算是體會到了。

齊玄素反抗不得，只能道：「五娘，這、這成何體統(tǒng)？」

姜大真人笑呵呵道：「至圣先師曰：三十而立，四十不惑，五十知天命，六十而耳順，七十而從心所欲，不逾矩。」

五娘道：「聽到?jīng)]有，年紀(jì)大了就不逾矩?！?

「還能這么解釋？」齊玄素叫道，「至圣先師是說到了七十歲的時候，一切禮法規(guī)矩都已經(jīng)成為身體本能，哪怕不去思考，也可以做到不逾矩，你這是哪門子的歪理？」

五娘的手臂發(fā)力：「你好像不服氣？」

齊玄素面對周夢遙都沒這么憋屈，關(guān)鍵不好還手，只能道：「沒有，我最佩服五娘了?！?

五娘這才松開齊玄素的脖子：「這還差不多?！?

齊玄素嘆了口氣，雖說多了一位盟友和靠山，但莫名感覺好像多了一個老娘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人家都是吸引一些冷若冰霜的仙子、古靈精怪的妖女、英姿颯爽的女俠、詭異莫測的魔女，他則容易吸引一些奇葩，比如五娘，比如七娘，比如小殷，甚至比如張?jiān)侣埂?

好在五娘很快便收拾心態(tài)，開始跟姜大真人談?wù)?，職?wù)可以往后放一放，關(guān)鍵是「七禽五火扇」的歸屬問題。

姜大真人一揮手：「你就留著吧，以后出任掌府大真人，哪能沒有仙物，‘七禽五火扇"最適合你，也沒有人比你更懂‘七禽五火扇"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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