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一道劍光閃過,將這只大手擋下。
黑衣老人不由一驚,他早就知道有人在側,他自忖玉衡星主不是自己對手,再多幾人也無甚大礙,可萬萬沒有料到此人竟然能擋下自己的一抓,顯然并非普通的無量天人,卻是大大出乎黑衣老人的意料之外了。
一劍之后,出劍之人也顯現(xiàn)身形,一身湖綠衣裙,手中握著一柄紫色長劍,正是張月鹿。
黑衣老人顯然認得張月鹿,不由笑道:「我道是誰,原來是張家小姐。原來張家小姐與紫光社相互勾結,這要是傳揚出去……」
張月鹿并不害怕,且不說這黑衣老人藏頭露尾,不敢用真面目示人,顯然有所顧忌,根本不敢實名舉報。如果僅僅是大肆宣揚,那就是捕風捉影,沒什么價值。因為對于道門高層而,這并不是什么秘密,大家都知道。沒有證據(jù)就等于沒有這件事。
再有就是,這是一個十分敏感的話題,不要忘了,天師有神仙血脈,因為這個血脈,天師付出了常人難以承受的代價,天師沒有子嗣,張無恨的事情發(fā)生之后,若是換成其他副掌教大真人處理,也不必做得這么絕,差不多面子上過得去就行,正因為天師的血脈問題,所以才要做得如此之決絕,更甚他人,以此來證明自己對道門的忠誠。
除非想要扳倒天師,沒有人會用這種事情來做文章。可天師距離飛升之期已經(jīng)不遠,誰又會在這個時候去扳倒天師?
與此同時,玉衡星主搖身一晃,化出八個分身,皆是她的念頭所化,然后這八個分身又各自施展道術?;蚴怯没?,或是用風,或是引雷,或是凝冰,或是凝聚魑魅,或是畫符施展幻境。
在這一瞬間,玉衡星主可謂是施展出平生
所學,各類法術,無所不會,八種截然不同的法術一起攻向黑衣老人。
黑衣老人冷哼一聲,劍光越來越快,不管是什么法術,皆是一劍破之。
張月鹿此時已經(jīng)使用了齊玄素送給她的第二張「希瑞經(jīng)」書頁。當時為了以防不測,齊玄素給了張月鹿兩張書頁,雖然第二張書頁沒有用到,但齊玄素也沒有小氣到再討要回去。
此時距離兩人突襲吳光璧已經(jīng)過去了相當一段時間,中間甚至經(jīng)歷了一場風災,張月鹿已經(jīng)恢復得差不多了,所以并不會遭受那種暫時失去修為的巨大反噬。
張月鹿并非無量階段,而是造化階段。
這也就罷了,張月鹿還攜帶三件半仙物,分別是「紫霞」、「無相紙」、「六字光明咒劍」,齊玄素都不能與之相比。
張月鹿手中「紫霞」一轉,裂空之聲連綿不絕,響成一片。
就在這一瞬之間,張月鹿已經(jīng)朝黑衣老人周身要害攻出近百劍,速度之快,卻是連殘影都沒有留下,不見劍影重重,唯有劍氣縱橫。若是普通天人,只能看到張月鹿揚了一下手,緊接著便是滿身劍傷。
這正是「慈航普度劍典
」中的「天花亂墜」一式,有佛講法,天花亂墜,地涌金蓮,在「慈航普度劍典」中化作兩式精妙劍招,一式主攻,一式主守。
黑衣老人以一敵二也絲毫不懼,右手仍舊操縱劍光破去玉衡星主的法術,同時一振左袖,用出了「太陰十三劍」。
黑衣老人對于「太陰十三劍」的領悟已經(jīng)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,用出之后,已經(jīng)看不大出「太陰十三劍」的本來面目。
一瞬間,張月鹿只覺得自己四周出現(xiàn)無數(shù)人影,不僅將她的劍招全部化解,而且還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攻來,讓自己仿佛陷入了千軍萬馬之中,無處可躲,無處可閃,同時一股陰寒真氣蔓延而至,無孔不入,仿佛要從每個毛孔滲透而入體內(nèi),侵蝕經(jīng)脈丹田。
張月鹿只能轉攻為守,劍光如一朵巨大白蓮層層綻放,將她包裹,護住周身,抵御這股陰寒真氣,「天花亂墜」變招為「地涌金蓮」,一朵朵金蓮憑空綻放,與周圍的無數(shù)人影抗衡。
只聽得一陣連綿急促的金石碰撞之聲,金蓮朵朵飄散,環(huán)繞在張月鹿周圍的重重虛影也盡數(shù)消失不見。
張月鹿單劍變?yōu)殡p劍,只見她又取出一張形狀狹長的白紙,束紙成劍,正是「無相紙」,不僅僅可以化作三尺長劍,十八般兵都可以幻化,硬度堪比金剛,水火不侵。
張月鹿一揮手中紙劍,從劍身飄灑出無數(shù)紙屑,迎風就漲,化作一只只紙蓮花旋繞灑落,猶如漫天飄雪。
這些紙蓮花都是從「無相紙」上分出,花瓣鋒利如刀,摧金斷玉,此時旋轉起來,堪比奇門兵刃。
黑衣老人再一揮大袖,以「風卷殘云掃」掀起狂風,將紙蓮花吹散。
張月鹿也沒指望能以此建功,趁機近身到黑衣老人的面前,手中紙劍散出一片白茫茫的殘影,將黑衣老人周身上下悉數(shù)籠罩,劍意由慈悲光明變?yōu)闅C森嚴,招招直指要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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