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面的地點被定在了水宮之中，因為齊玄素現(xiàn)在是病號傷員，不好到處亂跑。水宮這邊守衛(wèi)森嚴，有利于他的人身安全。

張月鹿說是來查案，就真是來查案的，沒有一直守在齊玄素身邊，尤其是齊玄素醒了之后，張月鹿便時常外出，了解案情。這段時間以來，柯青青就不在齊玄素這邊當值了，開始正式跟著張月鹿，進入角色。

不過張月鹿并非不關(guān)心齊玄素，還是把小殷留在了齊玄素這邊，充作護衛(wèi)。別看小殷還是

個孩子，一身境界修為相當不俗，哪怕是徐教容也不敢說能穩(wěn)勝小殷，由小殷擔任齊玄素的護衛(wèi)，或者代替齊玄素出手，都是足夠了。

陳劍仇起初還有些好奇，道門禁止過分返老還童，這么個小姑娘肯定不是前輩高人，又見她與張月鹿、齊玄素關(guān)系親近，便當小殷是兩人的晚輩，可能是師妹或者侄女。

可當小殷無意中透露出她其實是四品祭酒道士的時候，陳劍仇差點就要道心破碎，還可以這么玩嗎？出身世家就可以為所欲為，小小年紀就能做四品祭酒道士，道門的法度都不存在了嗎？

不過小殷小小展露出無量階段的實力之后，陳劍仇已經(jīng)不穩(wěn)的道心又穩(wěn)定下來。堂堂無量階段高人，竟然只是個四品祭酒道士，這不是給高了，這是給低了。

由此，陳劍仇也大概猜出，這位小殷姑娘應(yīng)該不是人，所以才會顯得如此年幼，比如蛟龍之屬就有長達數(shù)百年的壽命，它們的幾十歲自然還算是個孩子。

這是陳書華叛逃后齊玄素第一次與陳劍秋見面。

這次見面，齊玄素這邊只有兩個人，分別是陳劍仇和小殷，陳劍秋那邊則是陪她一起過來的齊暮雨。

地點安排在一間小型會客室中，里面都是西式陳設(shè)，不像中式陳設(shè)那般主次分明。

齊玄素不想搞得太過嚴肅，這只是一次私人性質(zhì)的談話，還是隨和一點為好。

不過陳劍秋還是畢恭畢敬地行禮

：“見過齊真人?！?

齊玄素示意兩人請坐，然后問道：“最近如何？”

陳劍秋道：“回真人，一切都好?！?

齊玄素點點頭，接著道：“關(guān)于你父親的事情，你應(yīng)該知道了，你有什么想說的？”

陳劍秋搖了搖頭：“他犯天條，我無話可說。”

齊玄素道：“你是怎么想的？會恨我嗎？或者說，會因此怨恨道門嗎？”

小殷定定地看著陳劍秋，這小家伙到底是老殷先生的孫女，擁有洞徹人心的能力。

陳劍秋沉默了好一會兒，說道：“悲傷有之，不敢怨恨?！?

齊玄素道：“如果是可殺可不殺，看在你為道門效力的情面上，我也會選擇留他一命。只是他的罪過太大，動搖了道府根本，誰也保不住他?！?

陳劍秋輕聲道：“我明白?！?

齊玄素看了小殷一眼。

小殷點了點頭。

齊玄素開始轉(zhuǎn)入正題：“具體情況，你已經(jīng)了解，齊道友也對你說明了。都說國不可一日無主，如今國主之位空懸，我有意讓你擔任國主，你是什么意見？”

陳劍秋陷入到更長時間的沉默之中。

齊玄素沒有催促，只是安靜等待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陳劍秋道：“這是……真人的意思？”

齊玄素道：“是我的意思，道府已經(jīng)授權(quán)我全權(quán)處理此事。”

陳劍秋這才說道：“我服從真人的意愿，聽從道府的安排。”

齊玄素最后說道：“畢竟是生身之父，要說沒有一點感情，那也不現(xiàn)

實。只是現(xiàn)實情況如此，自作孽，不可活。就算我不殺他，他也活不了幾日。我知道這個決定對你來說有些艱難，也只好厚著臉皮請你勉為其難?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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