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個十分上道的婦人給齊玄素奉上今年的明前毛尖。
齊玄素看都沒看一眼,旁邊侍立的靈官直接伸手?jǐn)r下。
婦人微笑著:“一杯茶而已,待客之道。”
靈官面無表情道:“不合規(guī)矩?!?
婦人恰到好處地露出幾分敬佩神色,仿佛看到了青天大老爺。
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,從始至終,齊玄素都沒有多看一眼。
片刻后,鶯鶯燕燕們穿好了衣服,陸續(xù)從樓里來到院子中,熱鬧非凡。
其實她們并不怎么怕查,因為無證經(jīng)營又不犯死罪,頂多干上一段時間的苦役,然后等風(fēng)頭過去了,又可以重操舊業(yè)。至于這些女子為何沒有文書,關(guān)鍵在在于申請文書也要花太平錢,有本的買賣當(dāng)然不如無本的買賣。
女子們自然也瞧見了在場中唯一能坐著的齊玄素,若在平時,她們自然要多看幾眼,施展一番風(fēng)流嫵媚的本事,不過此時齊玄素周圍都是身著黑甲的靈官,自有一股冷厲肅殺之氣,讓她們紛紛低下頭去,不敢直視半分。
周靈官按著腰刀來到齊玄素的面前,另外手中還拿著兩本厚厚的冊子,一本是賬冊,一本是名冊。
齊玄素吩咐道:“根據(jù)名冊點名?!?
周靈官應(yīng)道:“是?!?
小半個時辰后,點名完畢,不多一人,不少一人。
齊玄素也不驚慌,又問道:“查到暗室或者地牢沒有?”
那日在金陵府,他就陰差陽錯進到過一家行院的地牢之中。
很快,有靈官前來稟報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地牢入口。
這些妓院終究不是長年與道門斗智斗勇的隱秘結(jié)社,些許伎倆如何瞞得了道門的靈官?
聞聽此,本就忐忑的老鴇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,臉上再無半點血色,差點癱倒在地上。
齊玄素道:“去,仔細查?!?
又有部分靈官支援過去。
他本身就是天人,連趙福安都不是他的對手,哪里需要人護衛(wèi),難道這一院子的鶯鶯燕燕還能把他吃了不成?
其實這些女子都很識趣,知道出了大事,那些賣身的女子還好,頗有些看熱鬧的意思,畢竟她們平日里也沒少受妓院的盤剝,而牽涉其中的管事之流已經(jīng)六神無主。
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后,以周靈官為首,又帶了一批女子出來,嚴(yán)格來說,都是些半大少女,相較于那些已經(jīng)習(xí)得一身風(fēng)流嫵媚之態(tài)的妓子們,這些小的還在懵懂之間。
齊玄素淡淡道:“沒有文書擅自經(jīng)營,又拐騙女子逼良為娼,罪加一等。”
鴇母撐不住壓力,直接跪倒在地:“法師,冤枉,冤枉,奴家怎么會去拐騙女子,這些、這些都是買來的。”
齊玄素終于是笑了,往前微微探身:“從哪里買來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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