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還在痛苦哀嚎、哼哼唧唧的傷員們瞬間沒了聲音,不管多痛,都強忍了。
姚裴這才望向張永焱:“先是攜眾美出游,然后又公然聚眾行兇,張道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,真是好得很?!?
張永焱的臉色蒼白,額頭上甚至滲出了豆大的汗珠,不過還是結結巴巴解釋道:“我們幾時行兇了,分明是此人對我們行兇,這遍地傷號便是明證……”
姚裴打斷道:“很好,朱靈官,把這些人都帶回去,分開審,慢慢問,問到他們口供一致為止,我就不信這么多人都是鐵板一塊?!?
朱靈官高聲道:“是?!?
張永焱的臉色立時變了,他帶來的手下可不是什么守口如瓶的死士,就是一伙烏合之眾,不必嚴刑逼供,為了脫罪立功,恐怕不等人家問,他們就把實話全撂了。
于是張永焱改口道:“誤會,都是誤會,我們就是一不合才動了手,這應該算是互毆私斗。”
姚裴淡淡道:“如何定性,你說了不算?!?
“你!”張永焱猛地伸手指著姚裴。
姚裴眼皮都沒多抬一下,只是吩咐道:“把這些人全部帶走?!?
朱靈官揮了揮手,每兩個靈官架一個傷員,動作麻利,很快便將一地傷員帶走,至于那個骨頭碎了大半的倒霉鬼,則被四個靈官用一個擔架抬了出去。
這些傷員們都是全真道的道士,被帶走時自然大呼冤枉。
姚裴不為所動,甚至不看他們,只是揮手道:“有什么話,去第三幽獄說去。”
轉眼之間,只剩下張永焱還孤零零地站在原地。
此時張教靈并不在萬壽重陽宮,所以張永焱頗有叫天天不應、叫地地不靈的感覺。
姚裴背負雙手,不再說話。
朱靈官上前一步,再次伸出手一讓:“張公子,請吧。”
“我要見地師!”張永焱終于是認清了現(xiàn)實,一邊向山上走著,一邊嘟囔著,“我是冤枉的,我要見地師!”
姚裴又揮了下手,示意其余靈官退下。
只剩下兩人。
齊玄素試探問道:“你早就料到了?”
姚裴沒有正面回答,只是說道:“我說過,張永焱不會讓我失望的?!?
齊玄素頓了一下,說道:“如此就好?!?
姚裴道:“我也要謝你,我早就想整治這伙胡作非為的世家子了,可是暫時沒有什么由頭,現(xiàn)在他們主動送上門來,便由不得他們了?!?
齊玄素笑了笑,沒有評價。
果然,張月鹿也好,姚裴也罷,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。
說到張月鹿,齊玄素也該盡快動身啟程,解決蜀州的事情之后,前往玉京。
要知道,不僅是張月鹿在玉京等他,也不僅是東華真人在等他,還有一位慈航真人要見一見他。
不同于東華真人,東華真人的事情是公事,公事公辦即可??纱群秸嫒说氖虑閰s是私事,那就很難說了。
齊玄素依稀記得一個說法,小登科后大登科。
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這可是大考,馬虎不得。
于是齊玄素不再停留,第三次作別姚裴,往山下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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