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這火器哪是我們一般人用的?”
“我們運(yùn)貨還要帶上火器,豈不是和那些海賊無異?”
李木之有些心虛的說道。
江南地界,文人氣息濃厚。
李木之更是一介書生,讓他拿著火器去運(yùn)貨,屬實(shí)沒這個膽子。
李山見此,頗有些恨鐵不成鋼。
不過他也清楚,自己的兒子確實(shí)不適合干這個差事。
但現(xiàn)如今,為了李家不干也不行。
“你知道大明和海外有何不同嗎?”
李山冷聲問道。
李木之思索片刻后答道:
“這還用說,大明國力強(qiáng)盛,百姓全都不愁吃不愁喝?!?
“至于海外,我雖然沒深入了解過,但不用想也知道都是些荒涼之地,連大明的一根毛都比不上。”
李山搖頭道:
“你還是沒有看到本質(zhì)。”
“你說的這些雖然對,但卻不是我想要的答案?!?
“海外雖然不如大明富裕,但我們向外運(yùn)貨,就是指著在海外賺錢?!?
“其中最重要的一點(diǎn)你沒有提到,海外沒有律法,或者說是沒有像大明這般嚴(yán)厲的律法?!?
“這些地方的治安十分不好,即便是殺人放火,也只需給些錢便能了事,咱們李家雖然之前沒涉足過海上貿(mào)易,但多少也聽到過些許風(fēng)聲,之前不少貨船在海外被搶都是血本無歸。”
“海上沒有律法,只有實(shí)力?!?
“你只要手里的家伙夠多,在海上便沒有人敢劫你?!?
“你以為和你做生意的人都是什么身份?試問敢在這海上做貿(mào)易的,哪一個不是上面有人,手里有家伙?只有我們也把自己裝備起來,才能保證海貿(mào)萬無一失?!?
李木之聞一聲不吭,心中多少有些慚愧。
自己雖是李家長子,但對商道一竅不通,讀書十余載,只勉強(qiáng)拿了個秀才功名。
他現(xiàn)在終于明白父親為何能在商道上有所建樹,憑的正是他這份嗅覺。
不惜傾家蕩產(chǎn)也要投資江南造船廠,并且還把這門生意摸得如此通透,真是活該李家發(fā)財(cái)。
李山見兒子若有所思的樣子,心中不免有些欣慰。
看來,孺子也不是完全不可教。
過了片刻,李木之深思熟慮后說道:
“爹,既然你這么了解市場,那以后不如就讓你帶著兄弟們運(yùn)貨?”
“你知道的,兒子我就是個讀書人,海上波折,我可承受不起?!?
李山聽后,肺都要快被氣炸了。
這到底是什么荒唐論,自己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孽障。
合著你一個二十多歲的讀書人不行,我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就行了唄?
把自己爹扔到海上受罪,可真有你的。
李山急火攻心,不斷的喘著粗氣,很快便跌落在地。
李木之見此情形,才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說錯了話,急忙找補(bǔ)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