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永康雖看起來面色平靜,但冷汗已經(jīng)流了一腦門。
這段時間來,尤永康煎熬極了,自打上回被朱雄英斥責一番后,心里便一直擔憂不已。
想起這件事,尤永康就后悔得很。
那還是前段時間,朱雄英初初監(jiān)國,想把應天的各部衙門都摸一遍底,結(jié)果等到了中城兵馬司時,正好撞見他擅離職守。
尤永康一開始并未認出人來,甚至還對著朱雄英大聲斥責了幾句,直到有人提醒他那是當朝太孫。
尤永康當時直接就給下跪了,連說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,請?zhí)珜O原諒。
不過,朱雄英并未說什么,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走了。
嚇得尤永康以為自己腦袋要搬家了。
但朱雄英好像忘了這回事似的,也沒對他做出什么處罰。
不過,那段日子尤永康可謂如履薄冰,辦什么事都不敢馬虎,就怕被朱雄英想起來。
后來實在難以安心,主動去領(lǐng)了十五廷杖,雖然好幾天下不來床,可心里才總算是踏實了下來。
還沒等養(yǎng)好傷,便得到了兵馬司脫離兵部,以后直接隸屬于太孫殿下的治警司的消息。
這消息,又是讓尤永康好幾天晚上沒睡好覺。
前日,下了公文,說新任的大明治警總司都督,是與太孫殿下極其親近的梁國公。
這一下,差點沒直接把尤永康嚇過去。
原本他還以為梁國公會先通帖過來,正心驚膽戰(zhàn)的等著呢,沒成想剛剛竟然得到屬下的通報,梁國公竟已直接來了衙門。
這刻不容緩,必須馬上去拜見??!
藍玉只是隨意瞄了一眼尤永康,并未開口,便徑直走進了衙門的大堂。
尤永康瞬間又驚出一身冷汗,頗有些不安的跟在藍玉身后。
進了大堂,看藍玉在主位落座,尤永康不敢坐下,只好在藍玉跟前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站好。
“傳本司長的命令,把衙門里全部百姓,都遣散出去,此處已然油大明治警總司接管,讓他們有事去其他地方處理。”
藍玉不帶絲毫猶豫,開口道。
“這……”
尤永康聽了這話,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。
這些人雖說都是平頭百姓,但畢竟都生活在應天城內(nèi),又怎么會只是普通人呢,幾乎個個都是富戶。
他們身后的關(guān)系,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的。
他尤永康不過一個六品官員,在這應天城里,可謂毫無地位。
要是這群百姓把事情捅到應天府衙門那,他可吃罪不起??!
“沒聽到本司長的話嗎!還不趕緊去辦!”
見他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,藍玉皺起眉頭,厲聲訓斥道。
聽到梁國公語氣中已經(jīng)參雜了怒氣,尤永康一個激靈,趕忙應聲:“卑職這就去辦?!?
“等等,本司長這里還有幾件事需要交代。”
藍玉接著說道,尤永康也趕緊閉嘴聽著。
瞧著一臉諂媚站在面前的尤永康,藍玉緩緩開口道:“得太孫殿下令旨,五城兵馬司并入治警司,在現(xiàn)有五大衙門外,增設(shè)治警署?!?
“治警署常規(guī)編制十八人,應天內(nèi)所有街道皆要設(shè)立,分管該街道一應事宜,同以往職責相同?!?
“一會你去告訴所有指揮使及副指揮使,在明天上午,來此處議事,本司長會和你們正式宣布由太孫殿下親自編寫,關(guān)于治警署的相關(guān)章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