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難吃。
但他依然沒說不吃,身為皇太孫,連百姓們的苦都感受不到,談何為民造福?
不過,朱雄英察覺到,老校官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,他好奇問道:“我臉上可是臟了?”
被看穿的老校官猝然回神,略顯悵然地回道:“沒、沒有,只是看著你,我就想起我家小兒子了?!?
“孩子,你今年幾歲?”
“十歲?!?
聞,老校官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深了些,“我家小兒子今年八歲,應(yīng)當(dāng)沒你長得高,唉……”
老校官神情低落下去,“我就在他剛出生時抱過幾次,很快就出了海,這些年也不知他長成什么模樣了……”
朱雄英拿著大餅的手一頓,忽然明白過來老校官和水師官兵為何會對他們這么和善。
按照老校官的話,他們這些人出海之后基本回不去家,更是見不到自家子侄。
想來是將他們當(dāng)做自家的后輩一般了。
朱雄英抬頭看向老校官,“伯伯是哪里人?”
聽見朱雄英嘴里脆生生的“伯伯”兒子,老校官臉上笑意更深了些,重重地應(yīng)了一聲,“誒!”
“孩子,你能不能再叫我兩聲伯伯?”
朱雄英愣住了,看著眼含殷切的老校官,他心下嘆了口氣,再度開口,跟叫自家親伯伯一般開口,“伯伯,伯伯!”
“誒,誒!”
老校官眼眶微紅,看著朱雄英就跟看著自家已經(jīng)長大了的兒子似的。
朱雄英忽然有些食不下咽,他放下餅子,起身對著老校官等人拱手一揖,“伯伯和其他水師官兵都是我大明的英雄,離家數(shù)年不得回,只為了鎮(zhèn)守海疆,不讓海匪倭寇作亂,我深感敬佩,這一禮,是代大明百姓感謝諸位的付出,你們的功績,永遠有人記得!”
眾人俱是沒想到朱雄英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,一時間鼻子都有些泛酸,眼含水光。
百姓們都念著他們呢!
這孩子說他們是英雄!
這島,他們沒白守!
老校官虎目含淚,他隨意一抹眼睛,看朱雄英的眼神更親切了些,“孩子,你這些話說出來,就代表我們這些年的堅守是有意義的!”
沒多提這件事,老校官等人都對岸上的事很好奇,便問道:“孩子,像你們這樣年歲的孩子,平日都做什么呢?”
他們這些駐島官兵,又不像現(xiàn)代那樣,還有通訊工具可以和家人聯(lián)系。
在這島上一待就是數(shù)年,和家里就像是斷了聯(lián)系,關(guān)于家中的一切都全靠想象。
生活艱苦,精神上更是貧瘠。
朱雄英稱呼他們?yōu)橛⑿郏@是他們應(yīng)得的。
傅柔嘉聽他們問起,再度起了談話的興趣,因此主動說道:“你們肯定想不到,那些孩子如今都在讀書呢!”
“讀書?”
看著眾人吃驚的表情,傅柔嘉狡黠一笑,“對?。【褪亲x書!朝廷在應(yīng)天府內(nèi)推行了一個試點,決定讓當(dāng)?shù)啬隄M十歲的孩子都進學(xué)堂讀書,那些孩子從前哪念過書啊,所以一上課就被先生們訓(xùn)得蔫頭耷腦,回家之后都不調(diào)皮搗蛋了,一心都在讀書,爭取不被先生們罰?!?
眾人更是驚訝,“年滿十歲的孩子都能進學(xué)堂讀書?那、那束脩誰出啊?”
傅柔嘉擺擺手,“不用束脩,朝廷說,這是義務(wù)教育,不過只有兩年的時間,若是國庫內(nèi)銀兩充足,可能會接著辦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