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信再也忍不住,噴出一口血,直挺挺倒下去。
沒人扶他,他硬生生跌在地上。
霍長鶴冷哼一聲,一點(diǎn)都不覺得他可憐。
顏如玉目光冰冷,也無半點(diǎn)愧疚之色,沈懷信做下那么多惡事,早該死!
明昭郡主在一旁道:“王妃,王爺,你們先聊,我去車上等?!?
她識趣地退出去,自從王妃離府,王爺這心神就一直不寧,現(xiàn)在總算見到,定然有許多話要說。
她可真有眼力——明昭郡主在心里默默夸贊自己幾句,笑著回車上等。
顏如玉還沒來得及說別的,霍長鶴緊摟住她,似是怕她下一刻就不見。
“王爺怎么了?”顏如玉問,“有什么不適?”
霍長鶴的聲音悶悶的,從頭頂上傳來:“沒有不適,不對,我心里不適?!?
“嗯?”
“自從你假裝生氣出走,我就不開心,玉兒,我以后不會跟你吵架,你也別走?!?
霍長鶴說的是真話,雖然知道是假的,但在看到顏如玉離開的那一剎那,心像被狠狠挖走一塊。
這種的難受,他不想再來第二次,永遠(yuǎn)不想。
顏如玉輕拍他的后背:“好,不吵,吵了也不走?!?
“你說的?!?
“我說的?!?
顏如玉笑著肯定回答。
世事無常,總會有變數(shù),顏如玉向來堅(jiān)忍堅(jiān)韌,她相信人定能勝天。
但她忘了,還有一句話叫“天意難違?!?
“時候不早,你要不要再看看這里?不想看咱們就回去。”
顏如玉點(diǎn)頭人:“看看,沈懷信經(jīng)常來這里,看看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?!?
小宅子并不大,就是三進(jìn)三出,稍微有點(diǎn)資產(chǎn)的商戶房子都比這個大。
這樣的宅子對于沈府來說,如同九牛一毛,不值一提。
由此可見,當(dāng)年沈懷信的生母,日子過得的確不怎么樣。
沈懷信那個渣爹,常年在女人肚皮上,卻只得沈懷信一個兒子,若非如此,恐怕這個可憐的女人連這處落腳之地都沒有。
沈懷信生下就被沈老將軍派人帶走,對沈懷信疼愛是真,嚴(yán)格也是真。
顏如玉在房子里慢步走,看著屋子里的擺設(shè),簡單,樸素,并沒有什么值錢的物件。
墻上掛著一幅畫,看得出來不是什么大家之作,甚至有的地方處理得不太好。
但這幅畫畫得充滿情感,畫中一頭小鹿在不遠(yuǎn)處的河邊嬉戲玩耍,一頭母鹿靜靜地看著它,目光慈愛,周身充滿淡淡的憂傷。
看得人心頭一酸。
顏如玉猜,這幅畫應(yīng)該是沈懷信的生母所作。
除此之外,這屋里屋外,再沒有什么可值得注意的東西。
顏如玉看著畫,微嘆一聲。
“走吧。”
霍長鶴輕攬著她的肩膀:“就讓這些留在這里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