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黑暗中看著他,看著這個她試圖剝脫,又牢牢粘在她身上動彈不得的毒瘤。
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,她甚至睡不了一個完整的覺,她以為,只要她除掉了腳下的這一灘爛泥,她就可以重新開始,可事實是,她整個人都開始往下塌陷,不停的下墜。
這十五年的朝夕相伴,他這個毒瘤已經融入了她的骨血,分開的不只是伍斌,還有她自己的血肉。
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,盡管這個毒瘤已經在她身上腐爛,流膿,她也割不掉他……
婁時儀在暗光中盯著坐在地上睡著的男人,他還是不愿意跟她同塌而眠,就像是,他只會叫她小姐。
她再度想起她看到的那份資料:「因為幼時經歷,對女人生理性排斥,尤其是看到女人跟別人親密,生理性反胃?!?
短短幾行字,印在她的大腦里跟魔咒一樣,當天,他去找她的時候,她有多狼狽她是清楚的。
不只是那個時候,在一切都沒發(fā)生之前,她跟他表白的時候,他說,他不喜歡她,永遠也不會喜歡她。那樣的她,他都不會喜歡,更不要說現在的她,日日折磨他的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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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
婁時儀睜開眼的時候伍斌不見了,她心里一陣慌亂,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了出去,“伍斌!”
話音剛落,伍斌就端著早餐出現了,“小姐。”
婁時儀抬手就打翻了他手里的餐盤,“誰讓你出去的,蘭園這么多傭人,我用得著你在這獻殷勤嗎!”
伍斌看著地上打碎的盤子,低著頭,“對不起小姐?!?
“收拾好了滾進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