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,省里在物流園這件事上并沒有完全達成一致,之所以最終決定要重新啟動競標工作,可能也只是少數(shù)服從多數(shù)的一種表決,并非是全票贊成,至于這家公司,可能存在著很深的背景。
尹瑤卿的眉頭也開始慢慢的皺了起來,顯然事情沒有她想象得那么簡單,遲疑了片刻,道:“什么信息都沒有,又怎么讓我們?nèi)ッ宄唧w情況,這不是相互矛盾嗎?”
“省政府那邊之所以讓你盡快啟動,就說明他們不希望我們?nèi)ッ宄@家公司的情況,否則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,這樣一來,咱們就得想辦法搪塞過去,從而爭取到足夠的時間,摸清楚這家公司的情況?!倍虝r間的思考,肖致遠已經(jīng)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,所以他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。
聽到這話,尹瑤卿詫異的問道:“這么做不會引起省里的的不滿,況且事情的決定權(quán)還是在他們手里,咱們現(xiàn)在的情況,充其量也就算一個執(zhí)行者,我擔心沒辦法爭取到這個時間。”
擺了擺手,肖致遠面色嚴肅的說道:“剛剛我和你說的話,目前只限于咱們兩個知道,具體怎么操作,還要好好的考慮考慮,正如你剛才說的那樣,決定權(quán)其實并不在咱們的手中?!?
“我是擔心咱們這么做,會給整個平州帶來麻煩,尤其是在博覽會即將召開之際,況且對于這家新公司的信息,咱們算得上是一無所知,總不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。”尹瑤卿的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,除了出于自己所在位置的考慮,更多的還是毫無頭緒。
肖致遠又何嘗不是如此,只不過物流園這個項目當初是他提出來的,即便現(xiàn)在事情已經(jīng)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,前景更是一片光明,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無視這其中潛在的危機。
兩個人的談話持續(xù)了一個多小時,沒有人知道他們最終商定出了什么結(jié)果,只不過當尹瑤卿從市委書記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,臉上的陰霾已經(jīng)一掃而空。
目送著尹瑤卿離開之后,肖致遠也沒有閑著,和秘書胡楊交待了幾句,他便獨自開車離開了市委大院,他并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要去哪里。
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尹瑤卿將自己擬定好的一份關于重新啟動物流園競標工作的通知,扔進了垃圾桶,既然和肖致遠已經(jīng)商定,那就需要去執(zhí)行,在省里沒有給出這家公司信息之前,市里不會采取任何動作。
在和肖致遠通完電話的周鴻飛,在拿不定主意的前期下,主動給王家打了電話,之前和王家物流業(yè)的合作,自己并沒有出面,一切事宜都由公司的人去負責,如今這個情況,他不可能還待在幕后。
“王老爺子,我是周鴻飛,冒昧的給您打電話,沒有打擾吧?”給這位和自家老爺子一個輩分的人打電話,周鴻飛多少還是有些緊張,況且如今他早已不是周家大少。
都說人老成精,或許是猜到自己會接到這個電話,王老爺子并沒有任何的意外,道:“你這個電話比我想象中打的要晚一些?!?
“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原因,我應該直接去王家,畢竟和王敏的事情,我作為男人,應該表示出誠意?!敝茗欙w此刻顯得有些口吃,明顯是因為電話那頭的人給足了他壓力。
老爺子打破了這種較為沉悶的氣氛,大笑了兩聲,道:“都說你周大少天不怕地不怕,怎么和我一個老頭子打電話就這么緊張?!?
周鴻飛握著電話支支吾吾,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,而王老爺子也沒有為難對方,接著說道:“我知道你打電話來的用意,你是一個聰明人,聰明人自然就要做聰明的決定,況且你現(xiàn)在的局面已經(jīng)不能和當初相比?!?
看似什么都沒說,但王老爺子卻已經(jīng)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相當清楚,至于對方是不是能夠聽懂,老爺子根本就不在乎,因為這也是他對周鴻飛的一次考驗。
和這些老人說話,自然是需要格外的謹慎,而且他們一般也不會直接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,這一點周鴻飛心里非常清楚,老爺子剛剛的那番話,他一時間確實沒有明白過來,但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掛斷了電話之后,周鴻飛給自己點了支煙,開始仔細琢磨老爺子剛才的那番話,足足半個小時過后,他似乎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,王家選擇和明飛公司合作,卻從來沒有過問其中的具體細節(jié),其實已經(jīng)說明了很多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