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書記的家人這會也蜂擁而至,透過外面的玻璃,緊張的關注著里面的情況,臉上露出的表情表之前還要緊張。
一名護士從里面走了出來,道:“老書記要見夫人?!?
老婦人這會臉色憔悴,畢竟也是這么大歲數(shù)的老人,這幾十個小時對于她老說確實是一種煎熬。
老書記在這個時候選擇見自己的老婆,說明情況真的已經(jīng)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,看到這樣的情況,肖致遠倒也沒有急著向上匯報情況。
二十分鐘之后,老婦人淚眼婆娑的從病房內(nèi)走了出來,剛剛進去的醫(yī)生護士也相繼的走了出來。
“老書記已經(jīng)離我們而去,大家請節(jié)哀。”醫(yī)生面色沉重的說出了這個消息,隨后便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。
事情已經(jīng)到了這一步,肖致遠隨即便拿出手機,撥通了唐權的電話,冷聲說道:“唐廳長,老書記歸天了?!?
深夜,唐權這會已經(jīng)早早的入睡,接到這個電話,隨即便從床上坐了起來,道:“做好后續(xù)工作,我馬上就到。”
掛斷電話,肖致遠接著將這一消息告訴了自己的老丈人,得到的答復一模一樣。
沒到半個小時,省里的主要領導相繼的來到了省人醫(yī),走廊上滿滿的站著大大小小的領導,以及老書記的家人。
看著肖致遠臉色憔悴,唐權知道對方這段時間一直盯在這里,走上前安慰道: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,這件事你已經(jīng)做得很好?!?
“我知道,只是感覺事情來得太突然,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?!睆睦蠒洶l(fā)病住院開始,肖致遠便已經(jīng)知道這一天會到來,只是當事情實實在在的發(fā)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,總歸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傷感。
醫(yī)院的走廊內(nèi)不停的聽到有人在抽泣,這些明顯是老書記的兒女,他們的哭泣有的是真心實意的為老書記的離去感到傷心,但還有極個別的人是在為自己以后的前途所擔心。
對于這樣的情況,肖致遠以及省里大大小小的領導都沒有心思去顧及,眼下是需要盡快的安頓好老書記的后事,最為江南省連任時間最長的書記,大家對于他唯有敬重。
“老夫人,老書記為整個江南付出了畢生的精力,他的后事省里將會全權負責,你和兒女們就不要為這件事操心了?!边@會在這里,能夠有權利說出這番話的,也就只有葉朝生。
老婦人擺了擺手,道:“葉書記,老頭子見我最后一面,就是希望自己這最后一遭,不要給省里添麻煩,所以他的后事還是由我們按照老家的傳統(tǒng)進行操辦,省里就不用操心了?!?
經(jīng)歷了最初的傷心,老婦人這會已經(jīng)明顯的緩了過來,畢竟和老書記經(jīng)歷風風雨雨,在困難時刻顯示出了她足夠的鎮(zhèn)定和冷靜。
聽到老婦人的這番話,葉朝生明顯愣了愣,隨即便開口說道:“這……”
“你不要說了,這是老頭子自己的意思,我想你也不希望違背老頭子的意愿,平時你們給予的照顧已經(jīng)很多了,這最后一次還是由我們自己來操辦吧?!崩蠇D人知道對方的心意,但是老頭子退休這么多年,省里對這個家的照顧已經(jīng)算是非常的到位。
葉朝生知道自己再說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,向老婦人安慰了幾句,隨后便沒有再吱聲。
唐權這會正帶著肖致遠坐在醫(yī)生辦公室,他們想要了解老書記最后的情況,畢竟老干部是他們衛(wèi)生廳的責任范圍。
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,兩天兩夜沒有好好睡一覺的肖致遠,這會明顯感覺到身體有些吃不消,而唐權也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問題,道:“回去好好睡一覺,后天我們還要參加老書記的追悼會。”
“不用了,我回辦公室瞇一下就行?!眲偨邮值墓ぷ?,肖致遠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手頭上的事情比較多,所以也就沒有聽從對方的建議。
唐權看著對方一臉的篤定,道:“身體是革命的本錢,不休息好又怎么能夠開展接下來的工作?!?
肖致遠擺了擺手,道:“這就是年輕人的好處,放心吧唐廳長,我自己的身體還是清楚的,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?!?
知道自己再怎么說,對方也不會聽,唐權連忙說道:“你自己有數(shù)就行,總之一切以身體為重?!?
從醫(yī)院離開,肖致遠便直接返回了辦公室,在沙發(fā)上和衣而睡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