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馮寶山目光偷瞄過來,肖致遠冷聲說道:“書記,我之前在縣委的,趙書記找我談事,不知這樣回答,你是否滿意?”
肖致遠看穿了馮寶山的用意,后半句話的針對性很強,絲毫沒給對方留面子。
馮寶山?jīng)]想到肖致遠會在這時候?qū)⒖h委書記趙文華搬出來,微微一愣,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就在馮寶山猶豫不決之時,縣長孫明陽輕咳一聲,沖著馮寶山使了個眼色,沖著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努努嘴。孫明陽的意思是讓馮寶山打電話向縣委書記趙文華求證,看看肖致遠有無說謊。
看到孫明陽的示意之后,馮寶山不樂意了,暗想道,你是縣長,可以不在乎縣委書記的感受,我只是個小人物,惹惱了對方,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。
孫明陽見馮寶山不為所動,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,重重的咳嗽了一聲,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。
馮寶山見孫明陽執(zhí)意讓他打電話向縣委書記趙文華求證,只得冷聲說道:“肖書記,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,但當著縣長的面,我覺得我們還是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了為好,你覺得呢?”
馮寶山這話既點出了這是孫明陽的意思,也給肖致遠留了余地。你若是扯了謊便早點認賬,別等著我給縣委書記打電話求證之后下不了臺。
聽到馮寶山的話后,肖致遠沉聲說道:“悉聽尊便!”
馮寶山是真心不想給縣委書記趙文華打電話,但縣長孫明陽又在步步緊逼,他在不得已之下才往肖致遠口中遞話,希望其能知難而退,誰知對方卻冷冷的甩出一句“悉聽尊便”來,讓他郁悶到了極點。
馮寶山此時頗有幾分騎虎難下之感,他精心一橫,怒聲說道:“肖書記,既然如此,那我就給趙書記打電話匯報一下這事了!”
說話的同時,馮寶山便起身抬腳向辦公桌走去,不過走到桌前之后,他并未立即撥打電話,而是抬眼看向了肖致遠,大有再給其一次機會的意思。
肖致遠假意沒看見馮寶山的動作,伸手掏出手機把玩了起來。
經(jīng)歷過華凝玉出走的事情之后,肖致遠的心里很是堵得慌,他現(xiàn)在最想做的事便是點上一支煙舒緩一下,然而,此時此刻,只能克制住這一想法,凝神靜氣的和孫、馮兩人斗。
看到肖致遠的表現(xiàn)之后,馮寶山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,他一再給某人機會,對方卻一點面子也沒給他留,這讓其很有點顏面掃地之感。
馮寶山轉(zhuǎn)過身來之后,伸手拿起桌上的紅色話筒,一臉悲壯的撥通了縣委書記趙文華的電話。
電話接通之后,馮寶山低頭彎腰,一臉恭敬的說道:“書記,您好,我是沂水鄉(xiāng)的馮寶山,對,是我,您好,您好!”
馮寶山說話的同時,臉上掛滿了諂媚的笑意,那勁頭比面對親爹時還要親上三分。
“書記,是這樣的,今天,縣長來沂水調(diào)研經(jīng)濟工作,可負責鄉(xiāng)里經(jīng)濟的肖書記始終聯(lián)系不上,這會剛回來,他說去您那兒匯報工作,不知……”馮寶山說到這兒,便停下了話頭。
盡管如此,電話那頭的趙文華依然發(fā)飆了,“馮寶山,你什么意思,你是懷疑肖致遠,還是懷疑我?”
馮寶山聽到這話后,頭腦中嗡的一下,連忙急聲解釋道:“書記,您誤會了,我絕沒有這個意思,縣長在這兒有點生氣,我只是想向您……”
馮寶山剛說到這兒,耳邊便響起了嘟嘟忙音,縣委書記趙文華根本沒給他繼續(xù)說下去的機會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馮寶山悻悻的將話筒放在了話機上,轉(zhuǎn)過身來之后,一臉苦逼的沖著孫明陽輕點了一下頭。趙書記雖然沒有明說肖致遠在他那兒匯報工作的,但卻已不自明了,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孫明陽看到馮寶山的表現(xiàn)之后,有意無意的往肖致遠那兒掃了一眼,心里暗想道,之前便聽說這小子和趙文華的秘書走得很近,現(xiàn)在看來,確實有所依仗呀!
作為南興的一縣之長,趙文華自不是泛泛之輩,無論肖致遠事先有沒有在縣委書記趙文華那兒,現(xiàn)在他能幫著其說話,至少說明對其是認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