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致遠聽到這話以后,心里暗想道,你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呀,不過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,只是淡淡的說道:“今天我要去縣里辦點事情,明天吧!”
“明天晚上,凌蕓酒家里,你看行不行?”賀凌香眼巴巴的說道。
肖致遠聽到這話,心里暗想道,不知她究竟有什么事,竟然搞得如此神秘,不妨先答應下來再說,凌蕓酒家雖說是她妹妹開的,但畢竟是營業(yè)場所,料想不會有什么貓膩。
想到這以后,肖致遠點頭說道:“行,明天如果沒什么突發(fā)事情的話,那我就過去?!?
賀凌香聽到這話以后,心里松了一口氣,低聲說道:“謝謝肖書記!”
賀凌香又說了兩句客氣話以后,便站起身來離開了。肖致遠也沒有多作停留,對方走后,他便拿起手包和車鑰匙下樓去了。
肖致遠和華凝玉約的是晚上七點,距離現(xiàn)在還有一個小時,但他可不敢怠慢。美女第一次相邀,去遲了的話,可有點不像話,何況對于華凝玉在南興縣城出現(xiàn),心里也很是好奇,想要盡早搞清楚是怎么回事。
肖致遠到了樓下以后,徑直往那輛八成新的捷達走了過去。賀凌香雖沒有明說這是哪輛車的鑰匙,但她說出司機小王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通過昨天的死記硬背,肖致遠雖不能把鄉(xiāng)里的所有人都記住,但重要位置上的人員,他還是能記住一個大概的。
司機雖是小角色,但往往卻能起大作用,所以肖致遠記得很清楚,桑塔納的司機叫周曉明,捷達的司機叫王一平,面包車司機叫蔡俊。剛才賀凌香說讓小王送他,那這車鑰匙自然是捷達車的。
撇開肖致遠駕車去赴美女之約不說,沂水鄉(xiāng)人大主任宋慶強正在辦公室郁悶的來回踱步。宋大主任之所以下班以后,仍待在辦公室,主要是因為在黨委會上連遭打擊所致。
馮寶山不給他面子倒罷了,畢竟宋的年齡和他相仿,在沂水鄉(xiāng)又經(jīng)營了多年,而且縣里也有后臺,他這個不尷不尬的人大主任自然不在對方的眼睛里。
那個新上任的姓齊的小子竟然也不給他面子,散會的時候,硬是搶在他前面出去,這就有點讓其不可容忍了。
鄉(xiāng)黨委副書記,老子任這個職務的時候,你小子還穿開襠褲呢,宋慶強越想,心里越不是滋味,打定主意,要讓這小子吃不了兜著走。
在辦公室好一番折騰以后,宋慶強才意識到天色不早了,于是將人造革的挎包往胳肢窩里一夾,關上辦公室的門便下樓去了。
到了樓下,宋慶強便四處張望,心里暗想道,小王這小兔崽子不會又去洗車了吧,上次就說過他了,要洗車的話早點去洗,別磨蹭到下班才過去,這不耽誤老子時間嘛!
別看宋慶強在黨委會上拽得像個二五八萬似的,其實他的心里很清楚,大院子里一般人都沒把他這個人大主任當回事,大家也就是嘴上和他客氣一下,真遇到具體的事情很少有人將他放在眼里的。
盡管對此情況,宋慶強的心里很是不爽,但他也知道這種情況并不是只有沂水鄉(xiāng)存在,其他鄉(xiāng)鎮(zhèn)也差不多,誰也無力改變這現(xiàn)狀。
一天當中,宋慶強覺得最為舒爽的時候,就是早晨上班和晚上下班,只有在這兩個時間點他才有種與鄉(xiāng)黨委書記平起平坐的感覺。
全鄉(xiāng)的所有的干部當中,除了他和馮寶山有小車接送,其他人都沒有這個待遇,這讓無形中有了種高人一等的感覺。
雖然馮寶山的桑塔納是新的,而他坐的捷達要舊了不少,那又有什么關系呢?宋慶強也曾坐過馮寶山的那輛新車,覺得車里的味道直沖鼻子,根本沒有他的捷達車舒服。
不知是不是有車的緣故,宋慶強特意將原先在鎮(zhèn)上的家搬到了鄉(xiāng)下,用他的話說,鄉(xiāng)下的空氣清新,沒有污染,更適合人居住。
整個沂水鄉(xiāng)只有三家小型鄉(xiāng)鎮(zhèn)企業(yè),根本不存在工業(yè)污染的問題,真不知宋慶強的這個鄉(xiāng)下空氣清新從何而來。
就在宋慶強看不見車焦急的四處張望之際,司機王一平小跑著走了過來,抱歉道:“宋主任,您來了,今天我可沒法送你回家了?!?
宋慶強聽到這話以后,心里很是不爽,沉聲說道:“小王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,你要是有事的話,也應該事先說一聲呀,讓賀主任安排其他人來開車呀!”
王一平相當于是宋慶強的專職司機,平時見到給馮寶山開車的周曉明,到哪兒都很受吹捧不說,還有許多油水可撈,可他不光沒有半點好處,每天還要在鄉(xiāng)里和宋慶強家的那條破路上顛簸個不停,心里的怨氣可想而知,久而久之,便有遷怒了宋主任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