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(yán)暮冷嗤一聲,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。
“看來在這件事上,你要跟我杠上了?”
秦飛時忙擺手,“屬實沒有必要?!?
他也喝干了面前的酒,而后看向嚴(yán)暮道:“上次在宮宴上比試,我著實輸?shù)牟桓市模褚癸L(fēng)清月朗,不如我二人再比試一回?”
嚴(yán)暮瞇眼,陰招兒損招兒都用上了,還不甘心?ap.zx.r
“贏了如何?輸了如何?”
“你贏了,你要如何就如何,你輸了……”秦飛時垂下眼眸,嘴角慢慢彎起。
也不知是這天太冷,還是秦飛時笑得太冷,周禮懷瑟縮了一下,湊到嚴(yán)暮身邊小聲道:“我怎么感覺,你要是輸了,命也就沒了?!?
嚴(yán)暮挑眉一笑,“他還不敢殺我。”
“確實不敢?!鼻仫w時抬頭,笑意放大,“這樣吧,你輸了就叫我一聲‘堂兄’,如何?”
嚴(yán)暮臉色一沉,“你腦子被驢踢了?”
秦飛時用手支著下巴,撩開鬢角的發(fā),沖嚴(yán)暮勾眼一笑,像是逗弄一般,“我想聽?!?
“想聽人叫你堂兄?”這什么毛病,“老三不一口一口叫得很親,還沒聽夠?”
“我想聽你叫?!?
“呵,我叫你一聲,你心里就舒坦了?”
秦飛時搖頭,眼眸深了深道:“你本就該叫我堂兄,你叫了,我在你那兒的身份也就擺正了。”
“我的認(rèn)同很重要嗎?”
“我是秦家子孫,身體里流淌著高貴的血液,你們的祖輩也是我的祖輩,你們的大榮也是我的大榮,即便我被困在這荒廢的錦園里,我依舊是皇族。你是秦家人,而早晚一天,我會讓所有秦家人都認(rèn)我?!鼻仫w時說這些話是沒有慷慨激昂,沒有悲憤心痛,只是平靜的,甚至帶著笑意說了這些話,可在其他人聽來,每個字都透著寒意,透著野心。
嚴(yán)暮譏笑,“老子姓嚴(yán)!”
秦飛時嘖嘖一聲,“你想姓嚴(yán)就姓嚴(yán),想姓秦就姓秦,你是大榮的七皇子,你入了族譜?!?
秦飛時執(zhí)念很深,嚴(yán)暮懶得與他廢話,當(dāng)下道:“我要是贏了,你讓薛和風(fēng)還小栓子清白?!?
秦飛時撇了一下嘴,“呵,你這活閻王什么時候便活菩薩了,柳云湘教化你的?”
“別廢話!”
“行,就這么定了。”
二人又干了一杯酒,乘興來到院子當(dāng)間。北風(fēng)起,帶著雪碴子刮過來,打到臉上,針刺一般疼。
秦飛時很瘦,自燕州回盛京,這一路上估摸吃了不少苦。嚴(yán)暮養(yǎng)了這一年,底子補回來了,身子健壯許多。
二人皆迎風(fēng)而立,手中拿著長劍,嚴(yán)暮穿著玄袍,秦飛時換上了素袍,一黑一白,同樣的龍章鳳姿,同樣的俊美無雙。
“怪不得是堂兄弟,還真有幾分像?!敝芏Y懷歪頭跟薛長風(fēng)說。
薛長風(fēng)沒看出像不像,他就看秦飛時笑得有些奸詐,忍不住提醒嚴(yán)暮:“老七,小心點!”
秦飛時挑眉:“我很不解,為什么你身邊總有人追隨,還死心塌地的?”
“自然是真心換真心?!?
“若付出了真心,可換不回來真心呢?”
“換不回來就換不回來,哪那么多廢話,老子真心多還不行?”
說完,嚴(yán)暮直接提起劍朝秦飛時沖了過去。
二人功夫都極不錯,因此一下幾十招兒過去,招式又快又狠,看得人眼花繚亂,而他們二人不過小試了一把。
因等不到嚴(yán)暮回來,柳云湘帶著子衿找了過來。錦園門是開的,又沒有守門的,她們主仆就直接來到了后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