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候市里剛好在做醫(yī)療方面的宣傳,劉大傻子的爹就剛好作為反面教材在報紙上宣傳了整整一周,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現(xiàn)在誰說像劉大傻子,要么就是說他摳,要么就是說他蠢,要么就是又摳又蠢。
顧大伯頓時臉上面子就有點掛不住了,顧野趕緊輕描淡寫地笑笑說:“開玩笑的,大伯怎么會是劉大傻子呢?你姓顧,和我一個姓?!?
周放差點沒憋住笑。
姓顧就是顧大傻子。
而且都只有說晚輩和長輩一個姓的,哪有說長輩和晚輩一個姓的?
顧大伯的臉色是青了又紫,伸出手指指著顧野就要斥責(zé)。
顧野哈哈大笑,一副很無辜的樣子,“大伯,開個玩笑,開個玩笑而已,咱們顧家人就是喜歡看完笑,你還不知道???你大人有大量有地位有本事,應(yīng)該不會和一個不成器的侄子計較吧?”
他說完看了一眼顧青川,顧青川年輕氣盛,臉上的表情只比他爸爸的更加精彩。
可先“開玩笑”的人是他,顧野不過是把他的話堵回來了,他又能回什么?
顧大伯更是覺得自己的心臟都突突的,可是那邊顧野說完話領(lǐng)著周放已經(jīng)走遠了。顧青川這才氣憤的和顧大伯說:“爸,你看這個顧野,真是越老越?jīng)]教養(yǎng)了!”
“真不知道奶奶是怎么教育的,教出一個這樣的混混來,活著真是浪費糧食?!?
顧大伯聽了兒子的話心情才好點,但是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,他好久沒在食堂吃飯了,每個月的份額也多,現(xiàn)在估計里面得有個四五千塊錢了。
不過他轉(zhuǎn)念一想,不就是一頓飯?食堂的東西不貴,他們撐死吃個一百都頂天了。
但是就算是一百顧大伯也不愿意給顧野花,可只要想到顧野身上穿的破破爛爛和吃飯錢都沒有的這回事,顧大伯就覺得挺樂呵的。
是啊,一個沒用的混混能在社會上干些什么?他兒子現(xiàn)在可是尖子班的學(xué)生,以后上的也是名牌大學(xué),那顧野又算什么東西?以后都是要被他們一家踩在腳底下的。
他想了想,更覺得自己當(dāng)時和二弟做得是對的。
周放也聽不服氣的,走在食堂的路上一直在罵顧大伯和顧青川。
“姐夫,不是我說,你那個大伯就跟腦子有病一樣,他憑什么那么說你?你又沒偷又沒搶,他憑啥瞧不起人?而且既然覺得你過得不好為什么不補貼點?我看他就是巴不得你過得差!”
“我還以為就我爸是這樣的腦癱,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親戚,你和我姐真是哪哪都般配上了。”
周放還不忘扯到自己的身上來了,說完他是又好氣又好笑。
不過也覺得有點疑惑,怎么好像那個鄧玉貞好長時間沒來了?
顧野反而聽開心的,“我和你姐本來就般配,而且是越來越般配?!?
一個死了爹一個死了媽,一個爹再娶不管子女,一個媽跑了不管他。
雖然劍走偏鋒,可是顧野樂呵呵地覺得確實還算搭。
他更得和周妤好好過日子了。
周放白了顧野一眼,瞧這癡漢樣。
然后他掏出了剛剛顧大伯的那張飯卡問:“姐夫,你說這里頭有多少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