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森向來是一個果斷干脆的人。
從來不拖泥帶水。
但處理起感情來,卻失了他果斷的風(fēng)格。
商陸知道,要讓秦森放下蘇靜嫻,徹底跟她斷了關(guān)系,那等于是要抽掉他的半條命。
可這么拖著,蘇靜嫻那種耐不住寂寞,對秦森并非真心的人,還會再深深地傷害秦森第二次。
出軌永遠(yuǎn)只有零次和無數(shù)次。
男人女人,都是一樣的。
商陸想,得想辦法快刀斬亂麻。
長痛不如短痛。
狠狠痛一次,再深的傷口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,而慢慢愈合。
商陸寧愿秦森的傷好了后,心口留下碗大個疤,也不愿蘇靜嫻這么占著茅坑繼續(xù)折磨秦森。
蘇家的人,很快知道了蘇靜嫻做出的那些丑事。
當(dāng)蘇靜嫻離開醫(yī)院,回到蘇家時。
啪!
父親蘇丙天,一個巴掌,直接打掉蘇靜嫻兩顆牙齒。
將她打趴在沙發(fā)上。
嘴角立即溢出鮮血。
打了蘇靜嫻的那只老年斑橫生的手,指著蘇靜嫻,忍不住顫抖。
連聲音,也在抖。
“我,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不要臉的東西?”
“蘇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。”
母親陳姿,是最疼女兒的。
今天見丈夫?qū)⑴畠貉来虻魞深w,卻怎么也找不到理由再護(hù)短。
跟著聲淚俱下的責(zé)備教訓(xùn)著:
“蘇靜嫻,我和你爸白教育你一場,白讓你去國外高等學(xué)府念了那么多年的書了嗎?”
“禮義廉恥,你都不知道要了?”
“阿森那么好一個男人,你怎么舍得這樣深深傷害他?”
“既然不愛他,你嫁給他做什么?”
“那好姑娘多得是,你何必要去禍害那么愛你,那么孝順,那么有責(zé)任感的一個男人?”
陳姿也是為女兒傷風(fēng)敗俗的事情,氣得全身都在發(fā)抖。
旁邊的蘇靜曉,怕父母氣出個好歹來,上前勸了又勸。
“爸,媽,你們別太激動,一會兒血壓又要高起來了?!?
“還有你?!?
蘇丙天瞪著小女兒,濃眉緊鎖。
“你姐出軌的事情你早知道,為什么不告訴我們,還要幫著隱瞞。這種事情,都是可以包庇的嗎?”
蘇靜曉低了頭,慚愧得沒臉面對父母。
“爸,我知道錯了,我不該連你們也隱瞞,我……”
她只是不想看到姐姐和姐夫,真的離婚。
曾經(jīng),看起來那么恩愛的一對壁人。
怎么就,鬧到今天這般田地了?
蘇靜曉喜歡了商陸二十多年。
從小就喜歡。
就算商陸娶了喬蕎,她徹底被踢出局了。
可她還是依然相信愛情。
結(jié)果經(jīng)歷姐姐背叛姐夫一事,她開始懷疑,這世上真有她向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嗎?
這么浮躁喧囂的社會,美好的愛情經(jīng)得起燈紅酒綠的考驗(yàn)嗎?
蘇靜嫻緩過氣來,跪到地上。
聲淚俱下向二老認(rèn)錯。
蘇丙天還想狠狠抽她耳光,被陳姿攔下了。
“丙天,好歹靜嫻還懷著孕,下手別太重?!?
蘇丙天握拳,“孩子是不是秦森的還是個未知數(shù),我……”
他扇自己的老臉。
啪啪作響。
“我對不起老秦家?!?
“蘇靜嫻,你自己識趣點(diǎn),和秦森離婚,一分錢財錢不許要秦家的。把秦太太的位置讓出來,天底下好女人多的是,離了你秦森還能找到好女人?!?
蘇丙天是個知廉恥的人。
女兒做出這種事情,只能盡量彌補(bǔ)秦家。
這是唯一的辦法。
蘇靜嫻卻哭著鬧著,怎么也還肯離婚。
“爸,媽,秦森他愿意給我一次機(jī)會,我會改的,你們別逼我好不好?!?
陳姿深深嘆一口氣,“唉,秦森這孩子做到這一步,是對我們蘇家仁至義盡了。”
畢竟是自己的女兒。
又懷著孕。
陳姿拉了拉蘇丙天的手.
“丙天,既然阿森都給女兒一個機(jī)會,我們就再相信她一次吧。”
“她肚子里的孩子再過幾周,就可以做胎兒絨毛組織提取了,到時候鑒定一下?!?
“如果是秦森的,就讓她生下來?!?
“如果不是,就堅(jiān)決讓靜嫻打掉它,讓她好好痛改前非,好好彌補(bǔ)秦森?!?
“你說呢?”
蘇丙天無法做決定。
這畢竟是他們蘇家對不起秦家。
臉都沒地方擱了。
他必須得慎重考慮。
……
秦森腹部的傷,并未痊愈。
但一周后,他還是堅(jiān)持出院了。
出院這天,商陸和柯以楠一起去醫(yī)院接他。
為了表示歉意。
蘇丙天親自去了醫(yī)院。
當(dāng)場給秦森下跪。
撲通一聲跪下去時,秦森只覺折壽。
他扶蘇丙天起來。
蘇丙天不起。
撲通一聲。
他也只好給蘇丙天跪了。
“爸,您不起來,我也跪著。再怎么樣,也不能讓您老人家給我下跪?!?
“阿森啊,我是感謝你肯給我家靜嫻一次機(jī)會。我好好教育過她了,就這唯一一次機(jī)會了。她如果還不肯好好珍惜你,不用你跟她離婚,我也會將她掃地出門,永遠(yuǎn)也不認(rèn)這個女兒。”
秦森有些哽咽。
眼眶也一陣發(fā)潮。
這個老岳父,只見過他兩次眼眶發(fā)潮。
一次是娶他女兒時,他高興的。
一次,是這次。
那樣一個熱血方剛的好男兒,為了一個女人,突然消瘦成這樣。
蘇丙天心疼不已。
“阿森,謝謝你?!?
“爸,您先起來?!鼻厣昧v扶。
蘇丙天這才慢慢站起來。
兩翁婿在醫(yī)院的走廊處,說了一會兒體己的話。
秦森一直聽著,連連點(diǎn)頭。
他知道,岳父是個好岳父。
就算和蘇靜嫻分開了,也會一輩子敬他們?yōu)殚L輩。
旁邊的蘇靜曉,看了秦森一眼。
短短兩周的時間。
姐夫真的清瘦了不少呢。
原本秦森臉上還有些肉,這一瘦,臉骨更尖削了。
加上他剪的是短發(fā)平頭,看起來臉上更沒肉。
不過秦森真的很能駕馭這種短發(fā)。
很少有男人,可以把這種平頭的短發(fā),駕馭得如此鐵血剛硬。
只是現(xiàn)如今秦森的鐵血剛硬中,總透著一股子悲涼的感覺。
蘇靜曉愧疚極了,“姐夫,對不起。姐姐的事情,我沒想真要瞞你,我也是不想你傷心痛苦?!?
“姐夫不怪你?!鼻厣c(diǎn)點(diǎn)頭,“姐夫都知道?!?
這個小姨妹的三觀,是真的超正。
秦森心里有數(shù)。
這時,蘇靜曉才偷偷打量一眼商陸。
他整個人比之前看起來更有溫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