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臉色蒼白，給人一種很是虛弱之感，但雙目依舊銳利有神。

他并沒有覺察到門外的楊牧，聚精會(huì)神雕刻眼前半人高的石像。

石像已經(jīng)好了七八成，是一對(duì)夫婦和一名小孩，男人望著襁褓中的孩童，神色溫和，女人一只手輕握嬰兒的小手，正扭頭和男人說著什么。

這一家三口，顯然正是小時(shí)候的楊牧和他父母。

這些年來，楊凌無聊時(shí)，便雕刻石像，完成后，打碎了重新糅合到一起，再繼續(xù)雕刻，如此反復(fù)，二十多年。

他終于覺察到門外的視線，扭頭看去。

“你是？”

楊凌目光在楊牧臉上打量，站起身來，走向門口，步伐先是緩慢，而后越走越快。

就連端木雪都能看出，楊牧長得和他很像，楊凌自然也能看出來。

“你......你是誰？”楊凌神色急切。

對(duì)方的容貌和年紀(jì)，讓他有所遐想，但又覺得根本不可能，簡直懷疑，自己是不是陷入夢中。

這些年，他是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。

無數(shù)次在夢中得償所愿，一家團(tuán)圓，但只要一醒來，便就美夢成空。

楊牧心中有千萬語，到了嘴邊，只剩下一句：“爸，我來接您回家了。”

“你......你真是我家牧兒？”

楊凌神色狂喜，難以置信，“我......我究竟是不是在做夢？這簡直比夢里還荒唐！你怎么會(huì)突然出現(xiàn)在這里？你母親呢，她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？”

“她早就蘇醒，一直在找你。離開這里，我們一家很快就能團(tuán)聚。我的事情，說來話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