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護(hù)車上的人被收繳了武器,接著被蠻橫的拖到了馬路中央,跪成了一排。
最慘的是夏菁,她穿著短裙,膝蓋被磕破了,鮮血浸紅了路面,揪著她頭發(fā)的悍匪絲毫沒有因為她的美貌有半點憐香惜玉。
安小海光著上半身,拎著沖鋒槍從救護(hù)車上走了下來,一名匪徒想要上前扶他,被他一把推開。
安小海舉目四顧,大街上空空蕩蕩,一片寂靜!
三輛安全處的轎車車身上彈孔密布,青煙裊裊,殘存的車玻璃上滿是血跡;
路上的行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,附近店鋪里的人都躲在了各種障礙物后面,看著如同修羅場般的街道瑟瑟發(fā)抖。
沒有戴悍匪面具的野人和阿查走上前來,將一件黑色風(fēng)衣披在了安小海身上,站在了他的身旁。
安小海慢慢的向跪在馬路中央的劉聰、夏菁等人走了過去,很快便站在了五人對面。
氣氛壓抑得能滴出水來。
安小海揮了揮手指頭,揪著五人頭發(fā)的匪徒立即四散開去。
噠噠噠噠噠……
安小海扣動扳機(jī),沖鋒槍很隨意的掃過了跪在地上的五人,五人鮮血迸射倒在了原地,四周響起了一片輕微的騷動,但又飛快的恢復(fù)了死寂。
安小海似乎仍不解氣,走上前去,對準(zhǔn)穿著武警制服的小羅前胸又是幾槍,小羅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壓抑著的嘶吼,整個身體都開始抽搐起來,抽搐了幾下后便成了僵直狀態(tài)。
這不是演的,這是真疼啊……
安小海把沖鋒槍往后一扔,野人穩(wěn)穩(wěn)地接住,環(huán)顧四周,還是看不到一個人影。安小海知道,此時此刻,正有無數(shù)雙眼睛躲在暗處盯著自己。
輕微的引擎聲傳來,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開到了近處,停了下來。
安小海抬頭一看,奔馳車的駕駛位上坐的是葉都。
葉局長居然親自來接他了。
又是一陣引擎轟鳴傳來,一輛摩托車停在了奔馳車旁,車上的騎手穿著緊身衣,戴著頭盔,但看身材就知道是個女人。
是麥曉喻,安小海一眼就認(rèn)了出來。
安小海走到奔馳車前,轉(zhuǎn)身對著車?yán)锏娜~都微微鞠了一躬,然后頭也不回的走到了摩托車旁跨上了后座,伸手摟住了麥曉喻的腰。
麥曉喻一擰油門,摩托車向前沖了出去,后座的安小海揮了揮手,滿大街的悍匪立即返回車內(nèi),發(fā)動汽車追了上去。
“唉……”奔馳車后座的許從舟一聲長嘆:“忙活了半天,又白忙活了!蟲子,我覺得咱們這次丟人丟大發(fā)了……”
“你給我閉嘴吧!”葉都在后視鏡里狠狠瞪了許從舟一眼,駕駛著汽車向另一個方向匆匆離去。
警笛聲響起,大批警車由遠(yuǎn)及近,呼嘯而至。
躲在各種角落里的人們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,可看著倒在大街中央,血泊中的那五個人,一個個都是渾身發(fā)軟,站都站不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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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大早,病房中,電視機(jī)在播放著新聞
“本臺最新消息,昨日夜間,我市公安、武警組織聯(lián)合行動,成功搗毀了位于梅花山下的一個超大型販毒窩點;
在本次行動中,公安、武警與匪徒展開了激烈槍戰(zhàn),擊斃匪徒三人,重傷一人,繳獲了大量新型毒品;
目前,新型毒品的總數(shù)量仍在緊張的清點之中;
我市市委書記劉玉生同志,在現(xiàn)場指揮行動的過程中不幸中彈,生命垂危,經(jīng)過醫(yī)護(hù)人員的全力搶救后,目前已脫離生命危險;
半小時后,押送重傷匪徒的車隊,又在北環(huán)路與水田路交界處附近遭到了多名持槍匪徒的襲擊;
受傷的匪徒被其同伙救走,負(fù)責(zé)押送匪徒的警察有12人不幸遇難,4人重傷,受傷的警察目前仍在緊張的搶救中;
我市市長李紅同志已作出了要指示:在本次事件中,犯罪分子態(tài)度極其囂張,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……”
咚咚咚~敲門聲響起。
“進(jìn)來!”正在喝水的劉玉生放下了手中的水杯,調(diào)小了電視機(jī)的音量。
病房門打開,來的是周正國,他看上去似乎已經(jīng)沒什么大礙了,但整個人顯得蒼老了許多。
“老周,坐,你還好吧?”穿著病號服的劉玉生趕緊招呼周正國坐下,并且親自為他端來了一杯水。
周正國接過水杯卻沒有喝,而是將它放在了一邊。
“書記,您還好吧?”
“我很好,就是胸口還有點疼。
真沒想到??!子彈已經(jīng)減少了藥量,我也早就做好了防護(hù),可是,被子彈打中,還是這么疼!”
“書記,對不起,讓您冒險了?!?
“誒!”劉玉生擺了擺手,又輕嘆了一口氣:“這真的算不了什么,我也是直到昨天晚上,才終于切身體會到,咱們一線的同志們總要面對的究竟是什么!
他們太了不起了!
說真的,當(dāng)我看到鐘甄那么決絕的舉槍自盡,把自己打得腦漿迸裂,我差點就沒忍住吐出來了。
那感覺太難受了!還好忍住了。
老周,你說,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?怎么會狠成這樣???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