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此時屏住呼吸,宋馳硯的每一分猶豫,對她都仿佛是凌遲。
在王氏實在不堪這般折磨,要開口時,聽周戈淵道:
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
宋馳硯此時抬頭,不知是因為過于激動,或是其他,他雙目微濕,滿目不敢置信的期待。
“臣可以嗎?”
宋馳硯這話讓所有人一愣。
什么叫可以嗎?
這是愿意還是不愿意?
只見宋馳硯再次說道:
“臣一介寒門學(xué)子,自幼拜讀于太原王家門下,傾慕太原王氏嫡女瑯華已久,臣年少時有愿,若能他日金榜題名,定然會去求親。可臣高中之后,無官無爵,只是翰林院修書的末等官員,拿什么匹配王氏嫡女?后聞她由父母做主,天子賜婚嫁入了莊家,也只盼著她能一生順遂,夫妻和睦,臣心之所愿,只能深藏于心底,不敢與人?!?
周戈淵微怔,不由得看了宋馳硯一眼。
只見那宋馳硯此時滿眼望著那王氏,那王氏癡癡的站著,淚流滿面了亦不自知。
“今日王爺問起,我宋馳硯在此立誓,此生唯王氏瑯華不娶,若她肯嫁于我,是我三生有幸,若她不肯嫁,我此生不娶。”
周戈淵聽到這話,才算是心中有數(shù)了,轉(zhuǎn)頭看向王氏。
“王氏,你可聽到了?”
王氏轉(zhuǎn)頭看著宋馳硯,雙唇微顫。
周戈淵輕咳了一聲,再次問道:
“王氏,他在等你話,你嫁是不嫁?”
場上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二人,連一旁的百姓都忍不住掌心出汗,替宋馳硯緊張了起來。
金子看的熱淚盈眶,心中大喊好男人,也顧不得吃瓜了,當即握拳大喊道:
“淑惠夫人,嫁給他!”
圍觀的百姓一聽,全部跟著起哄道:
“淑惠夫人,嫁給他!”
“淑惠夫人,嫁給他!”
隨著人潮熱浪高聲呼喊一陣接著一陣,定襄王世子自覺的自己是水里游的王八,天上飛的翠鳥,地里栽的蘿卜,頭上綠油油的。
王氏哭著哭著,突然笑了出來,她抹干凈臉上的淚,望著宋馳硯,語氣堅定道:
“嫁!”
宋馳硯望著他,濕潤的雙目也落下淚來。
二人就這樣相對而立,淚流滿面望著對方,臉上俱是笑意。
周戈淵近距離的望著二人,心中頭一次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。
原來,男人落淚并不懦弱。
原來,情才是最堅硬的東西。
它能穿透心底最深層的鎧甲,直擊人心最軟弱的地方。
他轉(zhuǎn)過頭望向了馬車處,迎上了簾后那雙璀璨的眼睛,周戈淵心底涌出柔情萬種。.
見她皺眉瞪了他一眼,給他挑了挑下頜,周戈淵瞬間明白她的意思,抿唇壓住欲上揚的唇角,轉(zhuǎn)頭一本正經(jīng)的繼續(xù)主持公道:
“你二人商定好成婚日期,要告訴本王一聲,本王定要備一份厚禮前去恭賀新婚。”
宋馳硯哪里想到今日會有這般境遇,當即拉住王氏的手上前跪倒在周戈淵的跟前。
“臣謝王爺成全?!?
周戈淵受了他們這一跪,心想,雖然他給王瑯華做臉面是有自己的打算,但是也算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了,就當給阿音積福了。
讓他們起來回家后,定襄王世子想要上前辯兩句,被周戈淵掃了一眼,便縮著脖子回去了。
周戈淵回到車上后,見她正含笑望著他,他心中只覺無比雀躍,仿佛是幼時得了夫子的贊賞,恨不得馬上告訴父皇母妃讓他們夸贊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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