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子氣的抱著腿蹲在謝德音的膝邊,嘟著嘴說道:
“夫人,不是奴婢的事,是王爺......”
謝德音挑挑眉,心想,周戈淵怎么了?
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裝病,也懶得應付周戈淵,周戈淵許是在忙,也沒打擾她養(yǎng)病,只讓人每日送來一些她喜歡看的書冊。
“他怎么了?”
金子憤憤道:“王爺院里進了個新人,她們說的可難聽了,說是長得像太后,更甚至那女子來后,王爺兩天都沒上朝,還說什么讓太醫(yī)給她調理身子,開什么消腫散瘀膏,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們笑的好像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?!?
金子說完,沒留意到謝德音微怔的神色,再抬頭時,便只見謝德音微揚的唇角帶著譏笑。
“夫人,你不生氣嗎?”
“我為什么要生氣?不管他接多少人進府,在我眼里和陸琳瑯都一樣?!?
金子歪頭想了想,撓頭道:
“可奴婢總覺得不一樣,陸琳瑯算計王爺,王爺是被迫接受的,可是這位秦姑娘卻是王爺因為喜歡才接進來的,總覺得她搶了夫人的?!?
謝德音笑著揉了揉金子的頭,“傻孩子,我是陸府的少夫人,王爺不是我的,我也不是王爺的,你要記住這點。”
金子還是替謝德音鳴不平。
“可是世子待夫人并不好,夫人愿意一輩子就這樣留在侯府嗎?”
謝德音的手輕撫著腹部,此時已經隆起,必須穿寬松的衣服才能稍微遮擋一下。
“我既嫁進了侯府,自然是要待一輩子的。”
金子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,跟夫人說完便心里沒那么悶了,既然夫人不在意,那她也不用太在意了,說完便高高興興的跑出去玩耍了。
謝德音笑著看她跑出去,依舊做著手邊孩子的小衣服。
雖然有繡娘,但是煜兒的衣服,她想親手做。
上一世她逼著煜兒讀書,小小的年紀便要背許多晦澀難懂的文字,更是在跟周華月斗法的時候,沒能盡心照顧煜兒,都是奶娘和丫鬟還有繡娘們打理煜兒的日常。
如今有機會重來一次,謝德音自然珍惜。
只是恍神間想到了剛才金子說的話。
周戈淵的新寵長得像太后......
謝德音冷嘲的笑了笑。
不知是笑自己,還是笑周戈淵身邊的那女子,也或是笑周戈淵。
終究都是玩物罷了。
她到掌燈十分,做出來一雙虎頭鞋,活靈活現(xiàn),煞是可愛。
她拿在手中左右看著,越看越喜歡,已經可以想象到煜兒穿在腳上蹣跚學步的模樣了。
謝德音對著燈光看著,臉上的笑容滿溢。
周戈淵進來時,便看到謝德音拿著一對虎頭鞋,笑的眉目間光輝盡生,那笑容是他在她臉上從未見到過的。
仿佛有一層瑩潤的光芒一般,不由得便被吸引。
在想到那雙虎頭鞋是做給誰的時,周戈淵咬了咬后槽牙,腮線繃緊了。
“不是病了?倒是有功夫弄這些礙眼的玩意兒!”
謝德音猶記得周戈淵讓她打胎時的神色,生怕真的礙他的眼,喊著金子將這些東西都收了起來。
金子收起來后,路過周戈淵身旁的時候,周戈淵伸手拿起剛才的虎頭鞋看了一眼,目光泓邃中透著讓人不安的晦澀,謝德音屏住呼吸。
只見他臉色沉沉的看了許久,將那虎頭鞋丟了回去,臉色雖然臭,但是卻沒再說什么了。
謝德音松了一口氣,見他坐到桌旁,謝德音忙給他倒了杯茶。
周戈淵看著她殷勤的神色,心情依舊沒好到哪里去,沒好氣的說道:
“針線不錯,給本王繡個荷包,要繡金龍的?!?
龍虎斗,早晚掐死那小崽子!
金龍是天子專用,謝德音才不管周戈淵違不違制,此時不想觸他的霉頭,忙應下。
“好,明日便給王爺繡?!?
“本王明日就要!”周戈淵賭氣道。
謝德音依舊笑的和煦,心里早把他罵成了狗,卻也笑吟吟道:
“那我今晚便給王爺繡出來?!?
周戈淵盯著她的臉看了會,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,只見她端著一副毫無破綻的笑意,絲毫看不出什么。
周戈淵斜睨了她一眼,無所謂道:
“罷了,夜里萬一你眼神不好,給本王繡錯了怎么辦,你慢慢繡,本王不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