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的人張狂,叫人瞧的厭惡,但楊束,你就是信他能做到。
這人內里,是實心的。
楊束握住柳韻的手,他是沒人鋪帝王路,但他得到的,都是最好的。
這場天下之爭,神擋殺神!佛擋殺佛!
……
兵部侍郎府,著青衫的男子,往棋盤上落下一白子。
“這步妙啊?!北渴汤煽涞馈?
魏懷笑了笑,“大人謬贊?!?
“你到會寧也有些日子了,可還適應?”
“會寧是秦國的國都,不管哪方面,都是極好的?!?
“會想起業(yè)國?”兵部侍郎隨口道。
魏懷看著棋盤,思索著下一步,“大人,下官要放不下業(yè)國,城破之日,就已自盡?!?
“既做了選擇,再念念不忘,就屬實可悲可笑了?!?
“秦國是百姓心之所向,下官能在其中盡一份力,不勝欣喜?!?
兵部侍郎拿起黑子,緩緩落在棋盤上,“對皇上遇刺一事,你怎么看?”
魏懷手頓住,“大人,謠而已,自不能當真?!?
“可不是真的,牌九哪來的膽子殘害大臣?”
魏懷看著兵部侍郎,“下官不懂大人的意思?!?
兵部侍郎腮幫子動了動,神情不如之前悠閑,“心煩,尋人說話罷了?!?
“皇上登基后,遠不如以前沉穩(wěn)了,專橫獨裁,聽不進旁人的意見?!?
“稍不順心,就責罰臣子。”
“長此下去,秦國想不動蕩都難?!?
“他遇刺,吃個教訓,未必是壞事。”
魏懷手在棋盒上,久久沒動,“大人可是對皇上有怨?”
兵部侍郎掀起眼皮,“他是帝王,我是臣子,只要不糊涂,就不會讓情緒蓋過理智?!?
“我所盼的,只是秦國安穩(wěn)?!?
“可會寧……”兵部侍郎止了聲。
“危啊?!?
“你有應對之策?”兵部侍郎瞧著魏懷。
魏懷起身,對兵部侍郎行了一禮,“大人,下官只是國子監(jiān)的先生,哪有左右局勢的能力。”
“待皇上歸來,眼下的亂局,自然會平息?!?
兵部侍郎抿了嘴角,“若皇上不回來呢?”
魏懷靜默了片刻,“大人,皇上是天子,有龍氣庇佑,定會轉危為安?!?
“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,還在不在?”兵部侍郎端詳著棋盤。
魏懷低下頭,“大人,時辰不早了,下官該回去了?!?
“急什么,棋還沒下完呢?!?
“坐吧?!?
兵部侍郎沒了咄咄逼人,溫聲道。
“會寧的水啊,渾了,根本不知道哪個是好,哪個是壞?!?
“朝中還站著的大臣,數(shù)的過來。”
兵部侍郎摸了摸鬢發(fā),一臉傷懷,“這里原還是黑的,現(xiàn)在白了一片,藏都藏不住?!?
“真希望這動蕩能快點結束,百姓才吃上幾天飽飯啊?!?
兵部侍郎肩垂了下去,“罷了,改日再下吧?!?
“沒有皇上的解令,我不能擅自出府,代我向江尚書問個好,有空閑,讓他來我這喝個茶?!?
兵部侍郎扶著石桌起來,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屋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