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茶杯,老者起了身。
“收拾了?!?
上馬車前,老者對侍從道。
楊束找到竹林的時候,現場的痕跡已被清理的干干凈凈。
一直到晚上,楊束才回府。
管策手執(zhí)白子,落在棋盤上,聽到腳步聲,他抬起頭。
“先生,你是不是知道我會撲空?”
楊束抱手,瞧著管策。
“冢齊要那么好殺,早死了?!?
“那家伙為達目的,做了不少缺德事,仇家五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?!惫懿咭暰€轉回到棋盤,緩緩道。
楊束掀了掀眼皮,“那你不叫住我?”
“只有感受了,印象才深刻,不至于輕敵?!?
“卦象,大兇?!惫懿吣曢_口。
“能不能破局,全在你自己?!惫懿咛痤^,神情肅然。
“冢齊那,你不必分心?!?
“我雖奈何不了他,但攔些下三濫的招數,還是行的?!?
楊束抿了抿嘴角,“那便有勞先生了?!?
管策嘴里的線索,已經探完了,楊束沒再待下去。
說到底,都是凡人,一群臭癟三,他還弄不死了!
“王上,忠國公來了?!迸凭庞蠗钍?,稟道。
“將他帶去書房?!?
楊束看著夜色,眸子深沉。
“回來都一日了,今兒更是露了臉,明早議事,你可不能躲懶。”何元正起身,朝楊束道。
“登基大典,準備的差不多了,欽天監(jiān)擇了幾個好日子,你看著選一個?!?
楊束在何元正相近的椅子上坐下,撐著頭揉眉心。
“遇上難事了?”何元正眼里有關切。
“管策說……”
“一個瞎子,你在意他干什么,不定什么時候,就讓天收了?!?
楊束失笑,他這老大哥,態(tài)度就是明確。
“往常我也就隨他說,但這次……”
楊束收斂了神情,“有人盯上秦王府了。”
“更準確的說,想要我的命?!?
“此劫,不小?!?
何元正眉心收攏,面色無比凝重,“來自何處?”
“目前只知道冢齊。”
何元正眼睛縮了縮,沉聲道:“登基大典推后,讓孫扈領大軍回來?!?
“再從邊境調些人,將會寧縣團團圍了,一個個弄死!”
楊束笑了,要不能結拜呢,想法十分一致。
“喝一杯?!?
楊束取來酒,給何元正滿上。
“明日議事,還是得出現的,總不能怕一群臭蟲。”
“他們越想除了我,本王就越要嘚瑟!”
“且看是他們的手長,還是我的刀快!”
“說的好!”何元正就喜歡楊束這狂傲的樣子。
“加件內甲?!?
高興歸高興,但提醒還是要提醒的,到底是血肉之軀,挨不住暗箭。
“穿著呢。”
楊束跟何元正碰杯,沉郁的心情緩解了一點。
此時,宣陽城,蒙頗勒住馬,快步進公主府。
崔聽雨正在臨摹字帖,見蒙頗腳下生風,她提起的筆放了下去。
“公主?!泵深H氣息微重,“剛得到消息,百名翎衛(wèi)數日前離了晉城,不知何蹤。”
崔聽雨蹙眉,沉聲啟唇,“去查。”
蒙頗走后,崔聽雨凝望夜色,眸子不停變換。
出動百名翎衛(wèi),他想做什么?
沈家并沒實力推翻業(yè)國,翎衛(wèi)的培養(yǎng)極不易,是帝王的護身符,在能壓制的情況下,業(yè)帝不會出動這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