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綰綰連摔兩個茶杯,她最見不得崔聽雨高高在上的模樣,似乎只她一人是鳳凰,其她人都是山雞。
“娘娘,何必動氣,她這般才好啊,她越由著性子,皇帝的不喜就會越重?!眱仁痰吐暤?。
“本官何嘗不知道這點,但本宮就是見不得她囂張?!敝芫U綰手攥的緊緊的,眼睛如刀子,想將人戳出洞。
內侍眸子動了動,上前一步,“娘娘,長公主年紀也不小了,世子夫人不是病逝了?”
周綰綰看著內侍,示意他說下去。
“皇上正在氣頭上,這會可不會心疼長公主,生米煮成熟飯,賜婚圣旨一下……”
內侍頓了頓,揚起笑,“這進了侯府,你想怎么磋磨長公主就能怎么磋磨。”
“最重要,沒了長公主,那邊,可就好對付多了?!?
周綰綰眸子抬了抬,怒氣消散,瞧了內侍一眼,“你倒是個有腦子的?!?
“奴才惶恐?!眱仁踢B忙跪下。
在臨陽宮待了這么久,內侍很清楚周綰綰的脾性,對她,一定要捧著,捧的高高的。
“起來吧,這事要成了,本宮重賞?!敝芫U綰心情轉好。
公主府,蒙頗將帖子遞過去,“公主,吏部員外郎的妻子差人送來的?!?
崔聽雨將帖子打開,看完后,她輕搖頭,“還是這么莽撞,她這會約我,只是給自己招禍。”
“回絕了。”崔聽雨在棋盤上落下一子。
英國公嫡次女,幼時常同她一處玩,后嫁給忠勇侯長子,但忠勇侯因失職,被削了爵,英國公府又日漸衰頹,苗常儀的處境算不上好。
要卷進她的事里,必是大禍。
周氏的歹毒,根本無法丈量。
…
…
“王上,新招募了一批鐵匠,來歷查過了,都很清白。”牌九給楊束續(xù)茶,開口道。
楊束將筆放下,揉了揉手腕,“鐵礦石還有多少?”
“不足十箱?!?
楊束瞟牌九,“都沒鐵礦石了,招那么多鐵匠干什么?”
牌九眨眼,“不是要打造農具……”
楊束往后靠,“這招進來,每天是耗錢的,你把鐵礦石先備上?。 ?
要不是牌九的神情屬實可憐,楊束非扣他月錢。
“業(yè)國這個月,有送鐵礦石過來?”
牌九點頭,“咱們耗鐵量太大了?!?
又是長槍,又是弓箭,又是大刀的,還有馬蹄鐵。
現在加上農具,再節(jié)省都省不出來。
楊束揉眉心,不該洗名聲啊,不然就能去搶了。
“庫房還有多少錢?”
“王上,江大人讓你別打主意,說是一個銅板都摳不出來?!?
“……”
“派隊人去吳州,崔冶肯定有鐵。”楊束摸著下巴道。
“王上,他會給咱們嘛?”
“崔姑娘可是回去了,我們的人到吳州,不會成為人質吧?”牌九很是擔心。
楊束瞟他,“別忘了,是崔聽雨自己說,提供物資給我,崔冶的親筆信,還在我暗格里躺著呢。”
“正好去熟悉熟悉環(huán)境,將來也好幫崔冶爭太子之位。”楊束一本正經的開口。
“是要熟悉熟悉?!迸凭鸥胶?。
“就龐長了?!睏钍巳诉x。
牌九退出屋,去做安排。
楊束打開抽屜,取印章,瞥見門客令牌,他視線停了停,半年,哪怕用兩條腿,也能走回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