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四海皺著眉頭,沉聲問道。
趙仙逸猶豫了一下,這才說道:“還有一個可能,就是他此番的行為,背離了他最初的武道之心!”
“是了,那小子學的醫(yī)術,想來走的是醫(yī)道的路子,我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!”
周四海變了臉色,有些自責地說道。
趙仙逸輕聲道:“你也別擔心,看他的樣子,道心應該還沒有徹底破碎,否則早就性情大變,墮入心魔了!”
周四海眉頭緊鎖,眼底閃過一抹擔憂。
趙仙逸正色道:“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,這小子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,我們總要替他善后的,至于他的問題,相信他自己可以解決?!?
周四海點了點頭,“也罷,眼下也只能這樣了,分配一下善后的工作吧!”
“國主那里,由你去說?!?
趙仙逸看了他一眼,面無表情地說道。
聞,周四??嘈σ宦?,卻也沒有推脫。
當下的結局,本就是他一手推動的,由他去向國主解釋,自然是應該的。
而且,他也相信,國主分得清楚利弊,不會真的怪罪他。
想到這里,他便說道:“揚州戰(zhàn)區(qū),就得由你出面了,借此機會鏟除那些異己之人,讓你的那位弟子能夠順利主持大局?!?
趙仙逸微微頷首,“嗯,這件事情,我會親自壓陣,不會有什么問題的?!?
聞,周四海放心的點了點頭。
但,很快的,他又嘆了口氣,“只是可惜了,這一萬精兵,本該在疆場捐軀才對啊!”
趙仙逸冷冷地說道:“攘外必先安內,亂世當用重典,他們不死不足以震懾宵小,不足以讓我們重新接掌九大戰(zhàn)區(qū),他們的死是有價值的!”
周四海點了點頭,“放心吧,我不是婦人之仁,只是感到有些可惜罷了。”
他們兩人,一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,又豈會是什么良善之輩?
周四海的前半生,以海神之名,掀起東渡之戰(zhàn),殺得扶桑國血流成河,兩國遇難百姓更是高達數百萬。
趙仙逸的一生,更是殺伐無數。
臥床數年,遭遇兒子背叛,康復之后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兒子。
他們嘴上說著惋惜,可實際心中沒有半點波瀾。
很快的,他們就各自離去,開始為沈念造成的影響,進行善后工作。
……
云府。
剛一得知消息,云家父子也十分震驚。
“父親,沈念是瘋了吧?他怎么敢殺那么多人?”
云白張了張嘴,感到有些不可思議。
云千重眉頭緊鎖,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評判,而是陷入了沉思。
沈念是白吃嗎?
顯然是不可能的,要是一個白吃,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。
既然如此,眼前的事情又該怎么解釋?
或許,真的像兒子說的那般,被憤怒沖昏了頭,一時之間發(fā)瘋了?
但,
可能嗎?
云千重想了很久,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他看了一眼正等待著自己回復的兒子,沉吟道:“不管怎樣,這對于我們來說,都是一件好事。
我本想借助各方勢力讓揚州城更加的混亂,卻沒想到竟促成了這樣的大事,這個結果比我預計的還要好上了不少。”
云白感慨道:“想那個沈念,這段時間風頭正盛,本以為他會是個聰明人,沒曾想會在這種事情上犯傻,把自己逼上了絕路?!?
“絕路?”
云千重搖了搖頭,“你怎知,他就難逃此劫了?”
“發(fā)生了這種事,他還死不了嗎?”
云白一怔,很是不解。
就在剛才,他可是親自去城外看了的。
那場面,
足足一萬大軍,可謂是尸橫遍野,即便是現在他都沒有緩過來。
如此大的損失,已經是近十年從未有過的了,足以震驚整個朝堂。
朝堂諸公,又豈會坐視不理?
在他看來,沈念已經是必死無疑了,就看朝廷什么時候來拿人了。
可是,聽父親的意思,沈念似乎還死不了?
云千重搖了搖頭,“現在還不好說,只是有種預感罷了,那個小子應該沒那么容易死?!?
云白有些困惑。
云千重沒有解釋,而是問道:“讓你查的事情,都查清楚了嗎?”
云白回過神來,連忙道:“查清楚了,張鵬父子都死在了城外,另外已經證實,昨夜張少平也被接到了城外的駐地,想來也是死了,只有那個老仆,被留在張府,躲過了一劫?!?
“如此說來,張家已經不復存在了?”
云千重的眼底,閃過一抹精芒。
“是的。”
云白點了點頭。
同時,心里也有些唏噓。
這才多久,揚州城八大世家,就已經被滅了兩個?
而且,還都是被同一個人所為。
云千重淡淡地說道:“安排幾個人,在其他幾家反應過來之前,把張家的產業(yè)吞掉?!?
說到這里,他頓了一下,繼續(xù)道:“另外,再派幾個人,盯著張家的那個老仆,倘若沈念真沒什么事的話,就讓他去莫家走一趟!”
“莫家?”
云白先是一怔。
隨即,便明白了什么,“您是想……借助莫家的手,除掉沈念?”
云千重微微搖頭,“之前就說了,不一定非要除掉,只要局面足夠混亂,對我們就越是有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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