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接風(fēng)宴,自然少不了商議重定戰(zhàn)策的事宜。同時,張若塵也從四位族皇口中了解到太古生靈在下界的布置,和下界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。
在這個過程中,張若塵的精神力,始終鴻蒙殿和元笙。
神樂師單獨將元笙留下,必有其因。
「離開鴻蒙殿后,元笙沒有直接來找我,而是去巡視霸嶺南端的千首關(guān)。看來神樂師已經(jīng)對她起疑,讓她不敢輕舉妄動?!箯埲魤m暗暗向命骨如此傳音。
命骨道:「神樂師的修為已達至境,半祖之下無敵。他神念籠罩霸嶺,所有修士的一舉一動,都逃不過他的感應(yīng)。你絕對是被重點的那一個,最好也別輕舉妄動!」
「不,我必須去見元笙一面。出了鴻蒙殿,她沒有回元道族大營,而是反常的去了元解一鎮(zhèn)守的千首關(guān),無疑就是在暗示我,她有話要對我說?!箯埲魤m道。
命骨道:「或許她只是單純的前去巡視?!?
「元道族鎮(zhèn)守的城關(guān)有好幾座,但,其中只有元解一是不會揭穿我身份的那一個?!箯埲魤m給出自己的理由。
命骨道:「你想怎么做?」
張若塵道:「你得替我牽制住神樂師,不然我什么都做不了!你現(xiàn)在就帶四位族皇,前往鴻蒙殿,與神樂師商議重定戰(zhàn)策的事,將事態(tài)鬧得激烈一些。另外,我可能要就此脫身而去,霸嶺這邊就交給你了!」
命骨急了,道:「別啊,太古十二族高手如云,我若身份暴露,肯定死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。老夫最講義氣,要走一起走,要留一起留?!?
張若塵一陣無語,耐心道:「你是山主,是太古十二族的領(lǐng)袖,更是天尊級。我一個不滅無量初期都沒有怕,你怕什么?你能不能爭氣一點?」
「關(guān)鍵是,老夫只有不滅無量巔峰的修為,而且山主的身份也是假的。更關(guān)鍵的是,既然神樂師已經(jīng)懷疑元笙,那么肯定也已經(jīng)懷疑老夫。不行,張若塵,你不能走,你這是將老夫往火坑里推,自己卻脫身而去?!?
命骨忍不住,伸手抓住張若塵手臂。
四皇當(dāng)然知道圣樂師和山主在傳音密議,眼神交流后,由云混懸開口問道:「敢問山主,何時前去與神樂師商議重定戰(zhàn)策的事宜?」
張若塵道:「此事刻不容緩?!?
四皇皆露出喜色。
張若塵又道:「但,大家也都看出來了,神樂師如今修為深不可測,又有頭七劍皇和天機族皇等人的支持,根本沒有交出主宰權(quán)的意思。山主為了大局著想,不愿太古各族分裂,所以一直在隱忍,沒有與其撕破臉?!?
「可是,山主一旦提重定戰(zhàn)策的事,無疑是告訴所有人,神樂師之前做錯了!神樂師會輕易認錯嗎?他若再次退步,再次自認錯誤,就徹底失去主宰權(quán)。」
金族族皇道:「面對大勢,神樂師不妥協(xié),也得妥協(xié)。只要我們四族全力支持山主,神樂師只要不想引發(fā)內(nèi)戰(zhàn),就一定會讓步?!埂瓘埲魤m凝重的道:「千萬別提內(nèi)戰(zhàn)二字,我們要的只是公平公正的待遇?!?
云混懸等人皆暗暗點頭,對張若塵又信任了幾分。
其實最初的時候,他們對眼前的圣樂師和山主,多少都有幾分懷疑,并未完全信任。
但,山主的身份,是神樂師親自驗證了的,顯然不可能有假。這是他們敢站在神樂師對立面的根本原因!
張若塵道:「我唯一擔(dān)心的是,神樂師會從內(nèi)部分化我們。一旦四位族皇中有人先為了少許利益投靠過去,我們必會被各個擊破?!?
「圣樂師多慮了,我等豈是那種見利忘義之輩?」
「本皇敢立誓,金族絕對唯山主馬首是瞻?!?
「我覺得圣樂師所有理,我們最好簽訂永不背叛協(xié)議,免得別人稍用分裂手段,就自亂陣腳?!筧n五
……
很快,四皇和張若塵、命骨簽訂了協(xié)議。
有眼前四位族皇的全力支持,命骨在霸嶺,應(yīng)對起來,就能游刃有余,再也無法推脫。
再想溜,都找不到借口。
「我覺得,鳳皇和龍皇是可以爭取過來的,你們可以試試?!箯埲魤m道。
命骨在四皇的簇擁下,很不情愿的去了鴻蒙殿。
張若塵則借口要去探一探大光明的虛實,與他們分開,繼而,收斂氣息,變化容貌,趕去了千首關(guān)。
……
元解一的神殿內(nèi),點著盞盞神燈,以燈光封閉天機。
元笙站在燈下,身上穿著始祖夜行衣,高挑曼妙的身姿在燈下拖出長長倒影。她神情極為復(fù)雜,道:「你到底是不是在利用我?」
殿內(nèi)安靜,似有回聲。
張若塵站在三步開外,眼神深沉而真摯,道:「元笙,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,那位所謂的大光明,并不是代表天堂界而來,而是滅世者之一。他這些年一直在魘地修煉,這一次是為骨閻羅做事,目的就是挑起戰(zhàn)爭,利用太古十二族制造宇宙大動亂。另一件事,我收到消息,魘地早已潛入下界。」
元解一盒元笙的臉色,皆為之微微一變。
就連殿內(nèi)燈光,都在搖晃。
他們自然是相信張若塵的,不然,元笙在鴻蒙殿也不會配他演那一出戲。這讓元笙很有負罪感,覺得自己背叛了太古各族。
元笙做事或許還略顯青澀,但卻是一個很有靈氣的女子,很快,想到了許多。
她道:「你的意思是說,魘地藏在天機族,或者說已經(jīng)控制了天機族?」
「只能說,有這個可能性?!?
張若塵又道:「我此來,不僅是為了阻止戰(zhàn)爭,更是要找到魘地。趁骨閻羅可能去了幽冥地牢,將其拔除?!?
張若塵并沒有將營救星海垂釣者的事講出,講出了,元笙和元解一必會多想。
多一事,不如少一事。
但他講的每一句,都是事實。
元笙沉思許久,道:「此事關(guān)系太過重大,我想立即告知神樂師。你會阻止我嗎?」…張若塵能理解元笙的心情,道:「你若告訴了他,那么我也就暴露了!」
元笙道:「你可現(xiàn)在就返回地獄界防線!放心吧,太古十二族要自查,尋找魘地,短時間內(nèi),不可能向地獄界發(fā)起進攻。而且,諸皇心中其實也不希望現(xiàn)在就宣戰(zhàn),更贊同你們所說的,等待更好的時機。不然,在鴻蒙殿,神樂師不可能自認決策錯誤。這是人心所向,他知道自己扭轉(zhuǎn)不了!」
元解一沉默在一旁,不敢語。
張若塵露出苦笑:「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,還是不相信我的決心?」
元笙生怕張若塵誤會,連忙解釋道:「不是的,我只是覺得,在下界,神樂師處理這件事可以更加從容。而你去尋找魘地,將要面臨魘地和太古十二族的兩重危險。明明可以避免,為什么要冒這個險?」
張若塵道:「你覺得,神樂師那樣人,真的會犯決策錯誤?真的會輕易被滅世者利用?」
元解一瞳孔極速收縮,道:「帝塵認為,神樂師是故意的?可是為什么呢?」
「我不知道。但,事出反常,就一定有問題。」張若塵道。
元笙眉頭緊蹙,搖頭道:「不可能的,神樂師乃是下界領(lǐng)袖,怎么可能是故意讓太古十二族陷入戰(zhàn)爭泥潭?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!作為太古生物的一員,誰不想重返上界,換一種活法
?」
元解一道:「族皇,我覺得帝塵所有理。哪怕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,我們也必須對神樂師有所提防。而且,帝塵怎么可能不知道此行危險,但還是來了,我相信他一定有非來不可的理由?!?
一個是她絕對信任的人,一個是絕對忠心于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