婪嬰眺望無定神海上方的那輪雷電大日,感受到一道道強勁的神力,從那輪大日內(nèi)部逸散出來,哪怕相隔近千億里,依舊懾人心魄。
“好厲害的鳳彩翼,短短數(shù)千年,從諸天之中的末流,已是達至宇宙中一等一的境界,將來追上虛風(fēng)盡和空梵怒都是有可能的?!?
婪嬰是無敬無畏的殺戮之靈,提命運神殿三巨頭的名諱,是一點避忌都沒有。
青鹿神王笑道:“她去昆侖界的那一趟,的確是得了大機緣,可見昆侖界底蘊深厚,藏寶無數(shù),難怪各方都覬覦。
利用張若塵幫她煉古之強者為丹,亦是一招高明的手段,即避免了與空梵寧和天姥的直接沖突,又達到了目的,成為張若塵一品神道的第一個受益者?!?
“空滅法一,戰(zhàn)法無雙。
命運十二相,她皆在涉獵,顯然是在追求始祖大道。
可惜啊,可惜,這一切怕都只是她的一場美夢,最終只能是徒做嫁衣?!?
無聲無息間,一道年輕的身影,出現(xiàn)在了他們身后的不遠處,聲音中帶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,道:“神王這是在惡意揣度我呢!”
青鹿神王像是早就知曉他的到來,沒有轉(zhuǎn)身,淡淡道:“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?
你一直在等的,不就是張若塵的軀體和鳳彩翼的命運道法?”
身后靜默,婪嬰總感覺那人的聲音頗為耳熟,像是在哪聽過。
于是,抱著極大的好奇心,仿佛冒著灰飛煙滅的風(fēng)險,他向身后望去,想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誰?
婪嬰自認為心中只有殺念,萬事不可動情緒,但,看到那人的模樣后,卻還是露出驚詫之色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怎么會是他?
但想到他特殊的情況,婪嬰很快又露出恍然之色。
那年輕人沖著婪嬰微微一笑,道:“神王已經(jīng)鎮(zhèn)壓雷祖,暴露了實力,怎么不去助鳳天一臂之力,將雷公和雷族始祖界一起拿下?
雷族始祖界、青銅神樹、天宮寶殿的價值可不低啊!”
青鹿神王道:“本座隱藏實力,從來就不是什么秘密。
但,真正了解我實力高低的,卻沒有幾個。
暴露一些出來,反而可以讓各方安心。
鎮(zhèn)壓雷祖,已經(jīng)足夠表明本座和雷族、量組織不是一路人,只有讓地獄界的諸天都安心了,本座接下來才能走得更加從容?!?
“你需知曉,地獄界諸天敵視的并不是古之強者,而是不能與他們同心的古之強者。
與量組織走得越近,就目前的局勢來說,的確是取死之道。”
“若是對雷公出手,暴露出來的實力只會更多。
若是本座太強了,他們的注意力就會從巴爾、魁量皇、黃泉大帝、九死異天皇這些人身上分出不少到青鹿神殿。
青鹿神殿步雷族后塵的時間就不遠了!”
那年輕人道:“倒也是,只要巴爾、魁量皇這些人還頂在前面,就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,誰不想躺贏呢?
昊天、酆都大帝、天姥的實力都超出了我的預(yù)估,這個時代,還是有一些厲害人物的?!?
聽到這話,青鹿神王心中一動,道:“命運神殿的戰(zhàn)斗已經(jīng)爆發(fā)?”
“這你都能猜到?”
那年輕人笑道。
青鹿神王道:“月神回到天庭,說明天姥已經(jīng)徹底煉殺了羌沙克。
空冥界和白衣谷消失,說明地獄界內(nèi)部必要一場大戰(zhàn)。
命運神殿的三巨頭攻伐雷族,難道沒有想過命運神殿空虛?
我料想,在命運神殿守株待兔的人,肯定是天姥無疑。
當今地獄界,也只有她敢和巴爾一較高下!”
那年輕人道:“你能猜到的事,巴爾也一定能猜到。
但他還是去了!”
“像他那樣的修為,本身就百無禁忌,有什么可畏?
再說,天姥離開羅祖云山界的主場,而命運神殿卻可算是巴爾和魁量皇的半個主場,此消彼長,本身就落入了下風(fēng)?!?
青鹿神王道。
那年輕人道:“我現(xiàn)在倒是希望天姥的實力足夠的強,若是她落入巴爾那個喜歡虐待女子的淫魔手中,我必是會傷心一段時間。
這個時代,她算是更勝空梵寧和鳳彩翼一籌的奇女子,實在不希望她落得悲慘的下場?!?
“你竟憐香惜玉?”
青鹿神王露出玩味的笑意。
那年輕人伸了一個懶腰,道:“將來,我畢竟是要和塵意識神魂合二為一,自然是要學(xué)一學(xué)他。
當然,誰若擋在了我重返始祖之境的路上,就沒什么可愛惜的了,都得死?!?
婪嬰從他身上感受到徹骨的寒意,神魂都像是被凍住了一般。
“我感受到了擎蒼的氣息,看來今日,的確是雷族的末日?!?
丟下這話后,青鹿神王撕開一道空間裂縫,帶著雷祖、婪嬰,快速走了進去,顯然是不想和擎蒼正面碰上。
那年輕人道:“你這是急著回地獄界收拾艷陽族,奪取一族之財富嗎?”
“沒了四陽天君,所謂的艷陽族,今后不過是青鹿神殿的奴族。
吸收了這股力量,青鹿神殿離主宰修羅族也就不遠了!”
空間重新閉合,青鹿神王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