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生天身體掙扎,野獸般的吼叫。
鎖在他身上的神索,浮現(xiàn)出符紋,發(fā)出刺目的電芒,使得羅生天渾身血肉都焦黑,流出膿血。
羅乷盯向凌權大神,道:“開門,放他下來?”
凌權大神打開了關押羅生天的重獄,不緩不急的走進去,神念一動,十八根神索上的電芒逐漸散去。
“別吼了,本座帶羅乷來看你了!你看,叫你別動,你偏要動,這神索上的劫電,會把你煉死的!”
神索如同十八根靈蛇,自動退去。
“嘭”的一聲,羅生天從上方重重摔落下來。
羅乷快步走過去,將羅生天抱住,手指發(fā)顫摸到他眼眶處,冷聲問道:“誰,是誰?”
羅生天抓住了羅乷的手,緊緊捏住,道:“羅乷,羅乷,真的是你嗎?不會又是他們安排來騙我的吧?”
羅乷以最大的理智克制自己,讓自己保持冷靜,道:“我要和皇兄單獨待一會兒,你們可以出去了!”
“這不可能!”凌權大神道。
羅乷道:“你在擔心什么?有什么值得擔心?我只是單純不想看到你和那位大祭司,想安撫皇兄的情緒。若是想要《歸墟》,你們最好按照我說的做?!?
薪禾大祭司冷聲道:“清澈,你留下,看著他們?!?
“只給你一刻鐘時間?!?
丟下這句話,凌權大神和薪禾大祭司走出重獄。
羅乷暗暗松了一口氣,道:“開啟陣法!”
那位名叫清澈的黑袍大祭司想了想,走到重獄門口,將神陣激活,整個牢獄空間都被籠罩了起來。
凌權大神生出不好的預感,道:“我們這位羅乷公主心智超群,將我們支走,必有目的。”
“她的修為,包括肉身力量,皆被封印。就算有些小聰明,又能掀起什么浪花?再說,清澈還守在里面呢!”
薪禾大祭司想了想,又道:“我得出去了一趟!”
見薪禾大祭司向外走去,凌權大神心中生疑,但最終還是留下來鎮(zhèn)守,擔心重獄有失。
羅乷很清楚重獄的神陣有多么厲害,便是薪禾大祭司那樣的精神力,也休想穿透陣法光壁。
她看向清澈,道:“你到底是誰,現(xiàn)在可以說了吧?”
羅乷早就察覺到清澈有問題,只是一直隱而不發(fā),所以,想盡辦法,將凌權大神和薪禾大祭司支走。
清澈揭開臉上的黑色面紗,立即沖到羅生天面前,雙目泛紅,抱住了他的臉,道:“神皇子殿下,殿下,是我,我是商夏!”
聽到商夏的聲音,一直心有防范的羅生天,身體輕顫。
清澈的指尖,涌出一縷縷水氣,凝化成商夏的身形。
而黑袍清澈,身體僵硬,如同石化。
商夏本就是先天水靈,跟隨張若塵修煉過一段時間,達到了半神巔峰。后來,張若塵將她和商月,送給了月神,成為廣寒界的俗世大能。
多年過去,商夏已是渡過神劫,成為下位神。
兩百年謀劃,商夏終于找到機會,浸入羅剎神殿黑袍祭祀清澈的體內,如愿以償,見到了羅生天。
她是先天水靈,本體為液態(tài)之水,可以與精神力七十階的清澈的血液完美融合,所以才瞞過了薪禾大祭司。
但顯然,這依舊是冒了天大的風險,隨時可能被識破,沒命!
羅乷道:“現(xiàn)在不是你們敘舊的時候,商夏,你必須得去一趟劍界,找到張若塵?!?
“找他做什么?兩百年了,他若還記得你,早就來了!”羅生天情緒激動,憤然道。
羅乷道:“羅祖云山界遭到亂古魔神襲擊,自顧不暇。定祖野心勃勃,覬覦帝位和族長大位。現(xiàn)在,就連羅剎神殿都表明態(tài)度!”
“如此局面,唯有將天姥請出來,才能鎮(zhèn)壓一切,平定內患。必須去找張若塵,無論你用什么辦法,一定說動他,讓他去黑暗之淵?!?
“我們的時間不多了!凌權大神性格多疑,做事畏首畏尾,又貪婪成性,頗好對付。憑借《歸藏》,我還能拖住他一陣。但,等到定祖歸來,他會直接對我搜魂,這一次沒有凨尊可以護我們了!”
“甚至,時間可能比我想象中更加緊迫,如果我沒有猜錯,此刻薪禾大祭司已經(jīng)去傳訊聯(lián)系羅剎神殿的無量境強者?!?
憑借《歸藏》,羅乷有信心擋住薪禾大祭司的搜魂,但面對無量,是一點信心都沒有。
商夏道:“這兩百年,張若塵一直沒有消息。不過前段時間,倒是聽說,他在離恨天破境,而且遭到地獄界、量組織、亂古魔神的襲殺,有諸天出手?!?
羅乷心口一痛,她知曉張若塵很不容易,所以她是即害怕張若塵來,又害怕他不來。
但兩百年了……
兩百年不管不問,何等的狠心,她心中怎會沒有一口怨氣。
羅乷道:“我們還有第二條路!若找不到張若塵,或者……請不動他。就去雪海神朝,找雪海帝君,將《歸藏》的第一卷講給他聽。告訴他,他若能保住我們兄妹的性命,我就將《歸藏》的完整篇章告訴他,并且支持他做羅剎族族長。此人雄才偉略,野心極大,必會有所絕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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