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殿門關(guān)上。
兩扇金燦燦的大門撞擊,形成的沖擊力,震得池瑤倒飛回去。
青帝嚴(yán)厲的聲音響起:“本帝再重申一遍,這不是開玩笑。你們今天,要么做決定,要么被逐出皇族。至于修煉《明王經(jīng)》,你們二人是最佳的選擇,但,不是唯一的選擇?!?
池瑤從來沒有見過青帝如此威嚴(yán)的樣子,被嚇得嘴唇都有些哆嗦,像是一只懾懾發(fā)抖的鵪鶉,更不可能有任何女皇的強勢樣子。
張若塵扯開領(lǐng)口,露出胸膛,道:“瑤瑤,你來!放心吧,只是被刺穿心臟而已,以父皇和青帝的修為,我不會有生命危險?!?
池瑤雙手抓起短劍,一步步靠近過去,雙臂一直在顫抖,雙眼中盡是崩潰的神色。
明帝嚴(yán)肅至極,不再像先前眼神中始終帶有一絲優(yōu)柔寡斷,冷聲道:“張若塵,你得想清楚,這一劍若是瑤兒刺下。那么修煉虛卷的,便是她?!?
聽到這話,張若塵向前一個箭步,手指在劍鋒上輕彈。
本是握在池瑤手中的短劍,瞬間被他奪了過去。
“瑤瑤,對不起了,這一劍得我來!”
張若塵眼神絕毅,一劍如電,刺了過去。
但,劍鋒卻停在池瑤心口,沒能再進一分。
張若塵本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足夠堅定,本以為在知曉池瑤絕對不會死的情況下,肯定可以一劍刺下去,爭奪到修煉虛卷的機會。
但是。
“啊……”
張若塵大吼一聲,將劍扔了出去,轉(zhuǎn)身單膝跪下,道:“父皇……我做不到……”
池瑤也跪在旁邊。
“你若連這都做不到,還修煉什么《明王經(jīng)》?”明帝長嘆,揮手道:“算了,從今天開始,你便不再是圣明中央帝國的太子,不再是皇族成員,盡快離開皇城,從此做一個庶民。做庶民,也就不需要承擔(dān)肩上的責(zé)任,可以痛快自由的活一世?!?
張若塵沒有起身,道:“父皇,你真當(dāng)兒子懦弱嗎?不配做張家子弟?不敢做出犧牲?我只是無法將劍刺向瑤瑤,但是我可以對天發(fā)誓,將來必定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成全她?!?
“你確定,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成全她?”明帝道。
張若塵向池瑤看了一眼,堅定的道:“我并非意氣用事,我已經(jīng)想得很清楚,希望父親不要將我當(dāng)成一個小孩看待。我張若塵說過的話,也能一九鼎?!?
“好,下去吧!”明帝點了點頭。
張若塵走出大殿的時候,青帝的聲音響起:“瑤兒留下?!?
站在殿門外,隱隱約約的,張若塵聽到明帝的聲音:“我早就猜到他刺不出這一劍,他與他母親一樣,看起來做事似乎很果決,實際上內(nèi)心飽含感情,對自己在乎的人,根本做不到狠心。也好,就由他修煉轉(zhuǎn)世重修吧,正好去除他體內(nèi)的不死血族血脈?!?
張若塵正想繼續(xù)聽下去的時候,身后響起一道佛音。
隨之,昏天黑地。
張若塵眼前的一切,全部都消失。
身體變得十分沉重和疼痛,特別是頭部,仿佛裂開了一般,每一寸血肉都在燃燒,難受至極。
“張若塵……塵哥……”
池瑤的呼喚聲,在耳邊響起。
同時,有一股強大的神氣,從背部傳來。
張若塵猛然驚醒過來,睜開雙眼,從石臺上坐起,環(huán)顧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身在一座古老而殘破的石殿中,地上到處都是碎石和瓦礫。
本是湊近過去的葬金白虎,被突然坐起來張若塵嚇了一跳,向后躥出去十多丈遠(yuǎn),將一根石柱撞斷。
張若塵嗅到一股迷人而清淡的芳香,回頭一看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池瑤站在身后,先前顯然是一直靠在她的懷中。
“塵哥,你終于醒了!”
池瑤喜極而泣,與先前那個十多歲的少女,倒是有幾分相似,總之不像一個久居高位的女皇。
張若塵眼珠子轉(zhuǎn)動,細(xì)細(xì)思考。
“怎么了?”
池瑤有些緊張,以為是張若塵的神魂和精神意識受創(chuàng)太過嚴(yán)重,變得癡呆,無法做回一個正常人。
忽的,張若塵搖頭笑了笑,看向葬金白虎,道:“我明白了!這就是你說的那段被封印了的記憶!”
“你的那段記憶被打開了?這怎么可能?得多強的精神力,才能解開封印?!痹峤鸢谆⒏械讲豢伤甲h,隨即想到了什么,道:“我明白了,是擎祖的力量?!?
“擎祖?擎祖是誰?”
張若塵欲要站起身,但,雙腳剛一落地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虛弱得很,身體向后倒去,被池瑤扶住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