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母親著急,臉色都有些發(fā)白,江祁忙過去,把抱著田紅袖哭的江姍拉開,看著母親寬慰:“媽、媽、媽,你冷靜下來,你別著急,姍姍的話做不得數(shù),人家大夫說了,手術(shù)很成功,只是有可能會因為溺水而醒不過來,又沒說一定不會醒。”
他說著,瞪了江姍一眼:“你怎么學(xué)個話也學(xué)不明白?!?
江姍也發(fā)現(xiàn)了母親臉色不對勁,忙輕撫著田紅袖的身前,幫她順氣:“媽,對不起,是我沒說明白,你可千萬別急,家里不能再出事了。”
江祁:……
要不你還是別勸了。
江守諾看向田紅袖:“紅袖,調(diào)整一下你的心態(tài),別往壞處想,另外,康誠之那小子是因為救人才變成這樣的,他是個好樣的,橫豎他已經(jīng)脫離了生命危險,總會好的,等他好了,咱們給他和歲歲辦婚禮就是了。”
田紅袖想事情,總會往壞處想:“萬一好不了呢?”
“好不了,就是他康誠之的命中有劫,也是咱家歲歲該著有這樣的考驗,歲歲已經(jīng)26歲了,咱們不要為她的人生拿主意,讓她自己做主。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夠難了,你千萬別再因為這件事急出個好歹,那歲歲可就沒法活了?!?
江守諾和江姍的意思是一樣的,可江守諾分析著將事情說出來,卻讓田紅袖更容易接受。
她點了點頭,沒錯,她不能再給自家閨女添堵了,她得好好的,她必須好好的,哪怕康誠之醒不來了,總也得有人能拖得住歲歲受傷的心。
這時候,她這當(dāng)媽的絕對不能倒下。
凌晨兩點多,一直坐在康誠之病床邊的江歲,見他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,在夜深人靜的夜里,心里越發(fā)慌亂了起來。
“康誠之,你還不醒來嗎?”
“都怪我,我明知道你的心愿,可卻不敢跟我爸媽坦白;我明知道你有多少次都想跟我家里人說實話,可卻總是攔著你;我明知道你今晚離開的時候,有多想讓我挽留你,可我卻沒有這樣做?!?
“我……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你失落的離開了,因為我知道,哪怕我惹你生氣了,你也會自己勸你自己消氣,甚至還會反過頭來哄著我,跟我道歉?!?
“康誠之是我錯了,我不該因為你愛我,就欺負你,你醒過來好不好,我以后再也不欺負你了,我一定會比以前對你更好?!?
她哭著,將額頭抵在了康誠之的手背上,心臟疼到不行。
“只要你醒過來,我就帶你回去跟我爸媽坦白,我跟你結(jié)婚,我做你的妻子,我這一生一世都陪在你身邊,康誠之……你別不說話呀,你這樣不看我,也不跟我說話的樣子,我害怕。”
明珠枕在江鐸肩頭,迷迷糊糊的剛睡著沒多會,病房里斷斷續(xù)續(xù)、隱忍壓抑的哭聲就傳了出來。
她搭在腿上的手,不自覺的收緊,坐起身,側(cè)臉看向江鐸,他也醒了。
江鐸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,江歲在她心里早就是最重要的家人了,而康誠之于她而,也是她很喜歡的朋友。
她當(dāng)初愿意撮合兩人,就是希望她愛的家人和她的好朋友在一起,能夠幸福,可現(xiàn)在康誠之卻出事了。
她不難過才怪。
他抬手,輕輕摟住明珠的肩膀,溫柔的揉搓著,“不會有事的?!?
明珠點了點頭,這件事,她真的很難幫上忙,也只能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‘但愿’了。
但愿,康誠之聽到江歲的哭聲,還能夠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