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癢,還有細微的疼。
沈瓊芝道:“像是被什么蟲子咬的。如今暑氣收尾,蟲子也變多了,晚些要點藥膏來涂一涂就是。”
裴玉朝道:“府里花木多,難免有些蟲蟻,明日我叫人用驅蟲藥香把這邊院子熏一熏?!?
沈瓊芝搖頭:“還是別了,如今哥兒太小,那藥香只怕他聞著頭昏。不過是個小點子而已,你別緊張,看著還怪俏的。”
說著又笑起來:“只你看到也罷了,叫別人看到背后又要笑話:孩子都生完了,這會兒想守宮砂了!”
裴玉朝也笑。
用過一些菜,又喝過幾杯酒后,沈瓊芝忽然輕聲道:“這些年,你很不容易吧。”
裴玉朝問為什么這么說。
沈瓊芝垂眸:“我也是才知道大夏那邊瞧不起漢人,偏偏你又生在那么顯眼的人家,想必小時候因為漢人血統(tǒng)受了不少欺負......”
裴玉朝笑:“那倒沒有。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東廠了,這邊魚龍混雜,比我出身復雜忌諱的人多的是,沒人顧得上這種小事。長大后站穩(wěn)了腳,越發(fā)沒人敢欺負我了?!?
雖他說得輕描淡寫,可沈瓊芝還是聽出了不對。
在東廠那種暗不見天日的地方,站穩(wěn)腳豈是一件容易的事?況且那么小的孩子就到這異國他鄉(xiāng)的混亂之地來,身邊又沒個可靠......
哦對了,還有那晏華菁呢。
沈瓊芝松了口氣,又有點不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