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源笑著道:“這些時(shí)學(xué)騎射,故而黑了些。沒有瘦,比原先還重好些呢?!?
春棠笑著道:“小姐,不是源少爺瘦了,是抽條了?!?
沈瓊芝這才注意到,孩子是長高了好些。
如今站在那像一顆挺拔的小樹,乍一看個(gè)子竟和春棠差不多。
孫源把帶來的禮物給母親看,只見是幾套香云紗的衣裙,兩把泥金綢底紙面小扇,還有一大捧水淋淋紅粉白皆有的荷花,一看就是剛摘下來的,撲鼻的香氣與水霧氣。
沈瓊芝連忙讓夏蓮把花放水瓶中去,笑:“這荷花是哪里采摘的?這等嬌妍,居然此時(shí)還沒蔫?!?
孫源道:“是孫府里剛開的花,別人教的用宣紙沾蜜水裹住花底莖與根,便可保兩天的鮮頭,過來這段路程綽綽有余了?!?
沈瓊芝微微一笑:“別人?是那個(gè)讓你帶衣裙的人嗎?”
香云紗價(jià)格昂貴,尤其是這樣飛金軸線面且一剪刀下來不回針的頂尖手藝,材料和工錢加起來更是不便宜。
即便孫源手里有這筆錢,他一個(gè)懵懂孩子,上哪去找這種專門的繡娘裁縫。
孫源撓撓頭:“存花的法子的確是父親教我的,他不讓我說,怕母親遷怒花丟到溝里去。不過這衣裙和父親沒有關(guān)系,是我托別人買的,先前聽外頭人說夏天穿香云紗輕便漂亮又舒服,就讓朋友幫忙帶了幾套。”
沈瓊芝噗嗤一笑:“好好的丟花做什么?既然是你買的,那我肯定要好好穿起來。花了多少?我看看那繡坊有沒有訛?zāi)銈冃『⒆拥腻X?!?
孫源道:“一共九十兩銀子,零頭那邊給抹掉了?!?
沈瓊芝愣了愣。
孫源問:“怎么了母親?”
沈瓊芝回過神,笑:“沒事,就是心疼你一個(gè)小小孩子花那么多錢,你攢點(diǎn)零用和壓歲錢不容易。”
孫源道:“我平時(shí)也沒有其他花錢的地方,吃穿住行都是兩邊府里包辦,你和父親還時(shí)不時(shí)派人塞錢我,不過是借花獻(xiàn)佛罷了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