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瓊芝問:“是什么生意?”
秦管事道:“是西洋來的一批貨,原主毀約,他們只能低價出售。有香料,寶石,還有一些西洋藥材。那批貨不散賣,包圓了要一萬兩銀子。”
聽到這,沈瓊芝眉頭一跳!
她記得這批貨物。上一世,因?yàn)橛X得風(fēng)險過大沒有接手,被另外一家商行撿了個大漏,后悔得腸子都青了。
這次她可不能再錯過了,這筆生意不但利潤十分驚人,還有許多額外的好處。
對了,這事還得做個手腳瞞住孫府,不能讓他們沾到半分甜頭。
沈瓊芝壓抑住歡喜的情緒,鎮(zhèn)靜道:“正好都是用得著的,既然他們愿意壓價,那就接下這筆生意吧?!?
秦管事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面上有點(diǎn)為難:“只是,對方還有一個要求......”
“什么要求?”
“他們說必須要親自見到主人家才肯賣,先前被毀約的那家便是管事背鍋,他們吃虧吃怕了。我說,我家主人是女眷恐有不便,那些人笑了,說他們的頭頭也是女人?!?
沈瓊芝怕夜長夢多,當(dāng)即一口應(yīng)承下來:“好,既然都是女人,私下見見也無妨。正好明兒是花朝節(jié),我去梅若寺上香,你安排好清凈廂房約他們來?!?
“是,太太?!?
秦管事走后,春棠進(jìn)來傳話。
“太太,老爺那邊的小廝過來傳話,說是老爺這幾天在國子監(jiān)那邊歇息,不回府里了?!?
“嗯,知道了?!?
沈瓊芝望著窗外出神。
以前也是這樣。
孫鴻漸看似和她舉案齊眉,可實(shí)際上留在她房里的時間,并不多。
要么去國子監(jiān),要么去書房,要么和朋友們在城郊莊子喝酒玩樂,一個月在她房里的次數(shù)屈指可數(shù)。
難得夫妻倆睡一間房,他也是不肯同床,睡對面榻上,不輕易碰觸她。
對于身體上的疏遠(yuǎn),曾經(jīng)的她心里是有委屈的,可孫鴻漸對她很溫柔,很體貼。
但凡他能夠做主的事情,都不會讓她受半分氣,也從來不和她吵架。
他總是耐心傾聽她的苦惱,包容她的小情緒,還時不時給一些驚喜哄她開心。
雖然這些都是裝出來的,卻那么地讓人沉溺…
沈瓊芝閉上眼,輕輕吐出一口氣。
花朝節(jié)當(dāng)天,沈瓊芝打扮華麗,帶著壯觀的隊(duì)伍出門去梅若寺上香。
也只有這些屬于婦孺的節(jié)日,深宅大院里的夫人小姐們才能理直氣壯地出來透透氣,解解悶。
當(dāng)然平時也可以出門,只是不能次數(shù)太頻繁。不然會被人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,說不安于室。
只有普通人家的女子們不受這個限制,因?yàn)樗齻儧]有代勞的下人,為了維持生活,許多事只能拋頭露面親力親為。雖然她們沒有璀璨的珠寶和華麗的衣裙,卻多了自由和開心。
沈瓊芝是梅若寺的豪客,捐了不少香火錢。
故而她的馬車一來,早有熟悉的小沙彌前來開后門,引他們?nèi)ゲ徽写偷膱@林廂房。
可就在車隊(duì)剛進(jìn)入后園小道上時,和另一個車隊(duì)狹路相逢,進(jìn)退不得......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