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就不會水,身子也不強健,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是落入水里也給砸昏了,何來氣力自救。
幾夜沒怎么合眼的晏煜廷紅著眼暴躁不堪,如發(fā)狂的兇獸,誰都不敢接近。
他不肯相信更不肯接受,沈瓊芝會這么想不開。
她不是早已接受那人死了的事實,決定和他好好過日子了嗎?
退一萬步來說,就算不要他,難道也不要瑛兒和昕兒了?
晏煜廷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早在他瘋了般動用全部人力搜查京中官湖及分流相關地界之前,沈瓊芝就已換過了裝束坐在了疾馳的馬車里,一路往西梁方向而去。
而她身邊坐著另一個人,赫然就是前些時給她治病的高僧明心。
當然,明心不過是法號。
他還有一個俗家名字。
孫鴻漸。
雖然在宮中的時候,沈瓊芝就已從他在手心里寫的字,以及念經(jīng)時故意混進去的大夏語得知了他的身份和目的,也成功根據(jù)他教的辦法脫身出來。
可她還是有些恍然夢中。
她定定看著孫鴻漸:“你,不是已經(jīng)......”
孫鴻漸笑:“本來差點死了,被一個寺廟的僧人救了起來,回想起了許多不對的地方,便換了身份去西夏那邊求證,果然你還活著?!?
那些僧人都慈悲為懷,廟建在水邊,經(jīng)常撈起活人和死人。活的救治喂藥,死的念經(jīng)埋了。
孫鴻漸找了一個身形和自己最相似的新鮮尸體,把自己的衣服套上去,悄悄放在水中又泡了幾天直到看不清面目,方才充作自己混了過去。
而他則落發(fā)穿著僧衣,歷盡艱辛到了大王妃的府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