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抖擻精神,打扮利落,帶著許多禮來到了正院,恭恭敬敬拜見夫人。
沈瓊芝讓琥珀瑪瑙拿了茶來,閑聊幾句后便退下其他人,只留沈秋蘭在側(cè)。
“怎么又拿東西來?難為你孝敬后頭這些時,我卻是個憨的,只怕白白把你給急壞了。有什么事直說無妨,這孩子是自己人。”沈瓊芝道。
黃掌班忸怩了一會兒,方道:“到底是瞞不過夫人。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想來夫人跟前拜個山頭,認(rèn)個主。往后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大人要取小的狗命,還請夫人美幾句,伸手撈一撈。”
沈瓊芝笑:“說得這么可憐見的。在前頭除了老爺便是你了,哪里用得著我替你說話?”
黃掌班連忙道:“不敢!還是托夫人的福才往大人身邊挪了一挪,不然現(xiàn)在還在受人欺負(fù)呢?!?
沈瓊芝聽他這話有苗頭了,便問誰欺負(fù)他。
黃掌班委屈道:“還能有誰這般狂妄囂張,自然是那虞不負(fù)了。仗著大人離不開她那邪門兒本事,連夫人都不放在眼里,何況咱們這樣的老人兒?想著法兒拼命往泥里踩,恨不得把其他人全趕走,只剩她留大人身邊?!?
沈瓊芝讓他說詳細(xì)一些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黃掌班道:“幾天前外地運來一批花木,本該是送往東華宮那邊去的,小的恰好管這事,又想著夫人是個愛花之人,便打算把其中幾棵茂盛罕見的花樹孝敬來后頭,不料她不知從哪聽來風(fēng)聲,竟然派人把那幾棵最好的樹搶到自己宅中去了?!?
沈瓊芝頓了頓,問:“這可是東華宮的東西,就不怕老爺說她?”
黃掌班搖頭:“如今大人把她慣得和什么似的,她哪里知道怕這個字是怎么寫的!小的找大人說這事,才提起個頭兒,不曾想大人竟說她已打過招呼了,后頭的話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去,也不敢提起送夫人一事。怕不止說小的不知趣為了幾棵樹為難同僚,更說小的拿公中東西做人情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