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福道:“一品誥命的首輔夫人,穿金戴銀奴仆圍繞,夫君捧在掌心里疼得和什么似的,府里一個姬妾都無,膝下兩個兒子,過繼的出息孝順,親生的粉團伶俐,你怎敢說人家沒福氣?她倒是有天大的福氣,只是和老爺有緣無分罷了?!?
荷花兒有些酸,故意說話帶刺:“你忘了,人家不止是誥命夫人,還是王......”
高?;琶ξ孀∷淖欤骸翱刹辉S亂說!老爺最忌諱咱們做下人的嚼這些舌頭,你可別興頭著說慣了嘴,到時候闖下大禍,還連累你們姑娘。”
荷花兒臉色也白了白,慌忙點頭。
兩人咕咕噥噥說了大半夜的話,方才撤了酒菜休息。
次日一大早高福往孫府那邊去了,荷花兒也梳洗好了過去伺候她家姑娘,順帶著把昨兒打探出來的那些話告訴她。
尤倪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:“魚丁兒?”
荷花兒點頭:“沒錯。聽說平時送去的也大多是些家常物事,很少有值錢東西。姑娘你先前還介懷前頭那夫人,就拿送的東西一比,老爺還是最疼姑娘你的?!?
尤倪兒笑:“小油嘴兒,你家姑娘什么身份,哪里配介懷人家正經(jīng)原配,別再胡說了?!?
荷花兒笑嘻嘻道:“再正經(jīng)那也是前頭人了,姑娘這么得寵,說不定哪天就生了哥兒被帶回宅里去呢?就算是妾,也是外人不能比的?!?
尤倪兒得意之余又是幽幽嘆息:“但愿吧。你替我去請對過街上庵里的鮑姑子來,叫她給我念幾日求子經(jīng),用心誠懇些,我這邊少不得請她做個功德。